“阿娘,我们不是要去封宜国吗,为何不顺便搭他的马车前去?”阿战抬头看向这个护着自己的恩人。
“这样的富贵人原本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还小,有很多事你不明白。走了,去找一下这个镇子有没有牛车。”苏倾倾笑着说完,便牵着他向一户人家走去。
京城里的裴景之听着左鹰回禀,脸色越来越阴沉。
“相爷,这半月来我们的人查了一路,凡是有牛车骡子车马车的车夫,他们都仔细问过,那些人都说没有见过单独赶远路的女子,男子倒有很多,可都是青年大汉,没注意过有消瘦男子。”
“京城翻遍了也没找到人,你这里也找不到人,难道她还会凭空消失不成?”裴景之闻言,神情有些无措道。
他现在已经由最初愤怒的想杀人,再到女人一天天的没消息,让他已经将那些怒气转化成了浓浓的担心。
在他天天等待消息时,自己生怕听到她已经遇到了不测,这些日子的担心害怕,已让他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时时刻刻的担忧着她。
“属下无能。我们的人还在继续扩大范围的在找。”左鹰单膝跪地道。
“找!哪怕是尸体也必须给本相找出来。”裴景之眸光阴郁。
要是她真的遇到了不测,他定会让那个凶手付出惨重的代价。
“是!”左鹰应道。
“祝五,蓉郡主那里也没消息吗?”裴景之继续道。
“没有,我们的人至今还没查到蓉郡主和苏通房失踪的事有关。”祝五回道。
“她最好跟这件事无关,不然……。”裴景之眼底闪过杀气。
苏倾倾完全不知道有人还在担心着她的安危,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她来到了封宜国。
她没有在边境安家,而是又行了三百里,在一处繁华的州城安顿了下来。
现在的她恢复了本貌,肚子里的胎儿也已经三个月了,她是打算在这里长住的,所以,一开始就不能遮遮掩掩,不然街坊四邻定会怀疑她的用心。
苏倾倾买了一套一进的院落,又买了一个丫鬟,在这古代你不能表现的太穷,尤其是外来户,那样会很容易被人欺负。
可也不能太暴富,只有这样小户人家一般般的不会太引人嫉妒。
眼看着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自是要找一个能安心养胎的地方,这座固邑城有城兵把守,经济繁荣,出入安全又方便,是她一个带着孩子的独身女人安居的好地方。
“阿战,我们现在有家了,高兴不?”苏倾倾捏了捏不爱笑的小男孩儿脸颊,笑道。
“高兴。”阿战牵了牵嘴角,敷衍道。
“你要不是这么小,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我的确七岁了。”
“现在可以说说你家里的事了吧?”苏倾倾递给他一块点心道。
“我没家人你让我说什么。”阿战眼中有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沉冷。
苏倾倾看着一副小大人般的神情,微顿了一下:“不说就不说吧!以后你好好当我儿子便可。明天我去给你找一家学院,你去读书。”
阿战闻言怔了怔:“我能读书?”
“怎么不能,你都七岁了,早该上学了。”苏倾倾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笑道。
阿战一听,眸中闪过一丝欣喜:“谢谢阿娘。”话刚说完,忽又想到什么,这让他的眼神暗了下来:“还是算了吧!阿娘一个女人不易,读书不是我现在能读的,等我长大一些能帮你挣钱了再读书也不迟。”
这一路这个女人乔装打扮,隐姓埋名,想来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从她花钱来看也并不是富户人家。
到了这里又买宅院又置办各种生活用品,还买了个丫鬟。
她一个女人哪有那么多富足的银子随便花,上学堂那是要花很多银子的,尤其是他们这外来人员,想必花钱还要多,这让他怎好意思连累她。
苏倾倾见他年纪小却很懂事,唇角笑意不减:“银钱的事你不要操心,你上学的钱我还是能负担的起的。明天我们便去找学堂。”
阿战看着她诚挚的目光,眼底有着感激:“谢谢!”
“以后别跟我说谢谢,你是我儿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苏倾倾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笑道。
“嗯!”阿战应着,心下却抱着某种决定。
转眼到了第二天,苏倾倾便领着便宜儿子出了家门。
向人打听着找到了一家普通书院,那院长听他们是赵曰国来的,便按院规收了她十五两银子。
苏倾倾不怕他要钱,就怕他不要人,十五两痛痛快快的便给了这院长。
这院长让她给孩子准备好笔墨纸砚便可以来学院了。
回去的路上苏倾倾直接领着阿战去了书斋。
一进铺子,一股书香气扑鼻而来,让人顿感提神。
宽敞明亮的店内装潢清新雅致,一排排的书籍,一摞摞的纸张,还有各种狼毫砚台等等,可以说学生所用的东西都能在这里买到。
只是这么大的书斋,客人却不多,让这店里显得有些冷清。
“阿战,喜欢哪块砚台?”苏倾倾先让他选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