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崩了这五个字宛若拼劲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它喊了出来,当最后一个字落定的时候她最后的一点支撑也瞬间崩塌,顷刻间宛若觉的眼前一黑,然后她便失去了知觉。
“母后——”云舒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宛若面前,然后把她抱起直奔偏殿而去,这个时候反应过来的太子等人迅速奔至皇帝的床榻之前放声大哭。
一时间整个万授殿内一片哀声,太子以及诸位皇子,公主,驸马,宗室,大臣,还有一直没能有机会侍奉在侧的潘贵妃,太子妃,蜀王妃以及其他几位宗室命妇,大部分都是真的哭,然而也有极少i的一部分人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这其中就有齐王妃南宫如月。
她虽然也在哭,但却是只打雷不下雨,她曾经那般深爱这个男人,爱而不得,因爱生恨,虽然时过今迁她早已释怀了当初卑微的执念,但是她还是没法以平常心来面对这个当年宁可随便抓一个宫女成亲也不要她这个堂堂哈密国公主的男人。
如今他死了,从此以后天上人间再也难以相见了齐王妃没有痛,也没有喜,只有云淡风轻,那个意气风发,睿智英武的男人如今已然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一切的恩怨纠缠到此为止。
原本南宫如月只是干嚎并没有眼泪落下来,但不知不觉泪已经打湿了容颜。
宫里响起了皇帝驾崩的丧钟,整个宫禁就此陷入一片肃穆与哀痛之中。
荣国府距离皇宫并不算特别远,宫里响起的丧钟传到了正在坐月子的红玉耳中,自昨日起她就一直心神不宁的,萧驸马在宫里侍疾一直未归来,一早荣国公也去了,此刻已是日落黄昏时。
当听到从宫里头传出来的丧钟哀鸣时红玉的心瞬间跌入了无尽的深渊,她知
道这是父皇驾鹤西去的丧钟,父皇走了,可自己却没有能够在最后时刻侍奉左右。
红玉顾不得自己还在坐月子,她忙叫过琼瑶和银珠帮自己更衣,接着她安排好了四个孩子,然后就入宫奔丧,既然没有能够侍奉在父皇左右,能见父皇最后一面也是好的。
虽然还是初冬,但是已经寒意刺骨,凛冽的刮在身上仿佛体肤被锋利的小刀子凌迟了一样,不过红玉此刻已经感觉不到疼和冷,她只想要快些见到父皇,这是父女二人最后的相见。
红玉还没有至万授殿就听到了惊天动地的哭声,,她的泪早洪水决堤,她几乎是奔跑着到了万授殿。
红玉跪在了父皇的床榻前放声痛哭;“父皇;玉儿不孝,玉儿来迟了,玉儿不孝,父皇您怎么舍得仍下母后扔下玉儿呢?”
无论红玉如何的哭喊她的父皇再也无法醒来。
这次生产红玉的元气亏损严重,而今生产才半月余身体完全没有好利索,自然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红玉才哭了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夜色阑珊。
在身边守着她的是萧驸马。
萧思成的眼睛红肿了,显然在皇帝灵前哭了不少回。
“我要去看父皇,我要去给父皇守灵。“红玉挣扎着要起来,可是稍微一动弹就头晕目眩的,萧思成连忙拦住她;”玉儿;听话,,好好休息,你这样折腾父皇怎么会放心呢,他再三叮嘱不许你来侍疾就是要你好好坐月子把身子养好,你若不听话这样折腾的话把身体折腾坏了怎么对得起父皇的一片苦心呢。“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我如果这会子不去的话我就再也没有机会给父皇尽孝了,你就成全我身为女儿的一片孝心吧。”红玉抓住萧思成的手哭求道
。
最终萧思成没有拗得过红玉只得依了她。
皇帝的灵柩已经从万授殿移到了皇级殿,这儿速来是安放大型皇帝灵柩之处。
今夜,太子等人留在皇级殿为大型皇帝守灵。
殿内一片肃穆,大型皇帝被安放在铺着龙归沧海锦缎的灵床之上,他的身上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龙袍,与平日里穿的龙袍不一样,这一身龙袍是左纫。
在中原平常人穿的衣裳都是右纫,唯有寿衣才是左纫,不过异族则是左纫。
除了已经香消玉殒的茜雪,尚在孕期的柔水公主之外和发配在西京洛阳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最后有口气的慕容嘉禾之外慕容伊川的所有子女此刻都在灵前,包括太子妃,蜀王妃还有没有嫁入天家的燕儿,萧思成和尹长生也在灵前,六岁的皇长孙慕容剑恒也跟在母妃身后为皇祖父守灵。
虽然他只有六岁,但早慧的小家伙已经明白死为何意。
更清楚皇祖父去了他的父王即将登基称帝,他的地位也因此要更上一层楼。
负责皇帝丧礼事宜的是宗政司琅玡王慕容伊亮以及礼部尚书。
太子按照父皇临终前交代的后事一切从简交代他们去办,虽然简,但是该有的程序自然一样也不能落。
原本冬夜就格外的漫长,而这一夜亦是过的更加漫长,悲伤让时间仿佛都要凝固了。
次日一早,太子依照老祖宗留下的惯例在大型皇帝的灵前登基,接受百官的朝拜,眼下大型皇帝的丧礼最要紧,所以新皇帝的登基大典则要等守孝期满以后再说。
按照礼制普通人守孝三年,每九个月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