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驸马嘴上说独孤南风是危言耸听,但是他心里还是信得过南风医术的,他打算明日把雪无尘请来跟他仔细打听一下皇帝身体的真实状况,皇帝的医案都在御医院,作为二品医官的雪无尘是有资格看到皇帝医案的。
皇帝若真的大限将至,对于他萧思成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太子登基,萧丽华便是皇后,剑恒是太子,他们荣国府的地位在上京的诸世家大族里再也无人可及,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帝自然要提拔一批自己人,而自己作为太子的伴读,大舅哥自然在他的提拔名单之列,而且还是名列前茅。
自祖父萧素恩去世以后荣国府虽然富贵依旧,但在朝堂之上并没有大的影响了,作为荣国府未来的接班人萧思成自然担负起了振兴家业的重担,他希望有朝一日荣国府能恢复昔日的荣光,在朝堂之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即便坐在那龙椅上的皇帝都要偶尔看一下他们荣国府的脸色。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次日。
因为担心父皇的龙体这一夜红玉睡的很是不安稳,对镜梳妆的时候看到镜子里那张略显憔悴的脸红玉微微蹙眉,看来得多花一些功夫了,一会儿入宫不能要母后看出自己脸色不好。
用罢了早饭后红玉就领着小未央入宫去了。
每次入宫小未央都显得异常兴奋,自然这次也不例外,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红玉因为心里头有事自然就没耐性回应她,因此小丫头有些不高兴,不是朝红玉飞白眼就是撅嘴的。
母女俩到日月轩时宛若正在对镜枢里她那一头青丝。
红玉拿过宛若手里的玉梳笑道;“母后的头发还是这般的乌黑柔亮,跟十六岁的少女无区别。”
“你这丫头怎也学会糊弄我了,我刚刚才拔掉了几根银丝呢。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每次看到自己的白发我都禁不住有些感伤,朝朝暮暮不过一念之间。”说着宛若就低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把红颜渐老看的很自然,可是面对自己已经不在光洁无暇的肌肤,还有黑发间渐渐生出的霜华她亦是心生感伤。
红玉一边帮宛若轻轻枢里头发一边婉声宽慰道;“只是生了些许银丝母后不必感伤,母后若是仔细打扮一番同玉儿一起出门的话外人必不认
为你我是母女,而是以为你我是姐妹呢。”
红玉的话把宛若逗的眉开眼笑,她回首戳了一下红玉的笔尖,连连嗔怪道;“你这张小嘴可真是要人没办法。”
红玉宛然一笑;“玉儿这张嘴除了吃饭喝茶之外便是逗父皇母后还有其他长辈们开心的。”
母女俩说笑间红玉已经帮宛若把头发枢好。
红玉给宛若梳了一个牡丹髻,然后从首饰盒里拿出来一对镶嵌红宝石的赤金凤头钗,红玉还想给宛若戴上一对凤穿牡丹的金步摇,但被宛若拒绝了,她向来不习惯戴步摇。
窗为一株红梅开的正好,红玉让小宫女陪着未央玩耍,然后要春香折了一枝梅来,母女坐在暖烘烘的炭火旁一边赏梅一边品茶。
红玉把除了春香之外的宫女逗打法到了外面去。
宛若一看红玉这个架势就是要跟自己说要紧的事情,她手捧一盏新茶静静的等着红玉开口。
沉吟了良久红玉这才缓缓的把微闭的口唇长开;“母后;玉儿听南风说父皇的龙体欠安,母后是父皇最亲近的枕边人,近年来他的身体如何玉儿想母后比我们这些当儿女的更清楚,玉儿只想知道母后对父皇的身体状况了解几何?”
提起慕容伊川的身体状况宛若禁不住心下沉了沉,她缓缓把手里的茶盏放下,思存几许才道;“你父皇的身体大不如前,特别是近两年来更是每况愈下,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做事越来越力不从心了。玉儿;南风的医术远胜御医院的诸位国手,就你父皇的身体状况他是如何与你说的,你且不能瞒我,一定要知无不言。”
红玉迟疑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母后;南风告诉玉儿父皇的身体甚不乐观,以父皇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可以再有男欢女乐之事,可是父皇——”
红玉实在是羞与出口,那小莲儿早已布满了火烧云。
宛若何其通透啊瞬间就明白了红玉要说的意思;“玉儿;你的意思我已经明了了,你父皇年前用过五石散,他原本是为了缓解腰疼,你父皇腰疼的毛病从年轻时候就有,而今岁数越大就越是严重了。自从那日昏厥高热后就不在用五石散,我能感觉到他是在对我补偿,补偿曾经给我的冷落,故此才没了分寸。”
这一年多来慕容伊川很黏宛若,而且只要宛若的身体允许每
天晚上他都会与她枕上欢,纵然自己早已力不从心,他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给宛若补偿,补偿曾经的亏欠。
红玉带着小未央入宫以后萧思成便写了一张帖子打法乔木亲自送到雪无尘那里。
可巧雪无尘今日不必在御医院当直接到萧驸马的帖子后他直接告诉来送帖子的乔木;“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半个时辰后我与他在天香楼门口相见。”
半个时辰以后雪无尘和萧驸马在天香楼门口会和,彼此寒暄后二人就进了酒楼,然后要了楼上一个雅座。
等小伙计上茶毕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