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能对知州衙门的一众头头脑脑们了如指掌,对萧思成处理的公务亦是了然于胸,可见她在平常没少费功夫。
她本属于风花雪月,然却染指了这么多的世俗。
南风微微叹了口气;“玉儿;你何必为他那般操劳呢,有些事你无需插手。”
红玉朝南风温柔一笑,徐徐道;“夫妻本为一体,我要做他的解语花自然要靠近他所喜欢的东西,南风;若我跟了你自然是山高水长,采菊东篱,而我跟了他便是功名利禄,世俗纷扰。”
南风再次朝红玉微微叹息;“玉儿;难为你了。”
他知道她的志趣不在功名利禄,富贵荣华,她的志趣在入云深处亦沾衣,在两人对酌山花开。
听到难为你这三个字红玉的心微微一颤,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心头荡漾,她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以一种极为平和的口吻对南风道;“比起他这三年多对我的无微不至,对我的包容,我为他做的这些不算什么。南风;这次你参与这件事情我不管你是因为我还是出于你说的所谓江湖道义我都恨感激你,你我之间总是我亏欠你,没想到却是越欠越多。”
“傻丫头;你我之间何必计较的这般清楚呢。”说着南风就拔下头上的竹簪然后挑了挑灯花。
这次他得知了徐州的盗采紫河车一案然后参与其中既有江湖侠者之道义,然更多的还是私心,他原本打算暗中助萧驸马一臂之力,早日告破此案,没想到这件案子会这般复杂。
红玉微微打了个哈欠;“时辰不早了,我先去沐浴,你自便吧。”
说着红玉便把白芍叫进来要她备水。
红玉去沐浴以后南风就坐在西窗下观书,他在看红玉和萧思成合作的《四季闲庭》,红玉主笔,萧思成负责补充,此时已经完成了十卷。
沐浴毕以后红玉回到了卧房,平日里她穿的寝衣都略微暴露一些,但今晚她却穿的十分保守,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白芍他们不知道,可她清楚,此刻在屋里坐着的不是真正的萧驸马。
他是南风,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子,可如今自己没法相认的兄长。
红玉缓步到了南风身边见他正在看自己修撰的《四季闲庭》;“我闲来无事随意写的,若有不足之处你务必给我指出来。”
南风缓缓举眸朝红玉微微一笑;“若是你独立所著兴许我还能
挑出一星半点的错处来,可是有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萧驸马从中参与,我哪里能指出错处来。”
“难得见南风你自谦了一回。”红玉玩笑道,然后俏皮的朝南风眨了眨眼。
南风谦然道;“萧驸马学识渊博这是我自叹不如的,不过他也就比我有这一点长处罢了,不,他还比我出身好。”
“南风;兴许你的出身比萧驸马更高贵呢,你的父亲或者母亲兴许是——”没等红玉把话说完就被南风给打断了;“你这丫头怎么安慰人也不会呢。我的父亲或者母亲比萧家还厉害那岂不是皇族了,若真如初我又怎么被抛弃呢,我估计我的父亲母亲是朝不保夕的穷苦之人,若不是我幸运遇到了师父独孤雪,兴许我早就被狼给叼走了。”
话落南风凄然的笑了笑。
望着南风那一抹凄然的笑意红玉心如刀割。
她多么希望现在马上就把南风的身世说出来,但终究没有这个勇气,她很清楚真相一旦大白会是怎样的一场暴风雨。
而南风的身世一旦大白了,即便父皇没有东宫易主的意思,可南风也将成为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南风的能力是诸皇子里最出众的,就连东宫太子也与之相差甚远,他是真正的长子,虽然不是嫡出,可他也是长子,当年唐宪宗便立下了他庶出的长子为储君,这个太子死了以后他本想再立庶出的次皇子为储君,他的嫡子李恒始终不曾入他的眼,不过终究李恒是嫡子,而且他背后有强大的郭家支持,储君之外最终没有落入庶子之手。
皇帝的过分器重以及皇长子的身份,不俗的能为,这一切都会给南风带来无尽的危险,因此红玉即便再可怜南风的孤苦也不会抱身世告诉他。
看到红玉在那里若有所思南风轻轻推了她一下;“玉儿;想什么如此出神?”
红玉忙不迭把思绪收起;“没想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们去歇息吧,今晚咱们先凑合一下,明晚你便去书房。”
能够与红玉共处一室已经是南风的奢望竟然还能同床共枕这更是意外之喜。
南风伸手把红玉抱在怀里,刚刚沐浴归来的她亦如芙蓉出水,分外动人。
他真的很想瞬间把怀里香软的身躯占为己有。
“南风;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红玉的提醒无疑是给南风炽热的心浇了一盆冷水,他的手微微一僵,瞬间清醒
过来,可他还是不舍得把红玉从怀里推开。
他轻轻把红玉抱起然后快步到了卧房,把人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玉儿;其实他没有你想的那么爱慕你,他最爱的是功名利禄。今日他可以为了抓住西门小曼让自己仕途更进一步答应与我身份互换,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和他人共处一室,明日他可以为了自己更大的利益而出卖你。”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