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伊川对独孤南风的那种喜爱最初是令宛若极为意外的,与这个男人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她太了解他的脾气和秉性了,然当见到独孤南风后宛若也就了然了。
独孤南风的才情,气度与年轻时候的慕容伊川极为相似,许是慕容伊川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慕容伊川膝下五个儿子,然没有一个要他满意,太子是他花费最多心血培养的接班人,然太子的资质以及气度都令慕容伊川始终不满意,他觉得自己和宛若都是才气斐然的,怎生的这几个儿子都不及他们一半的能为呢,慕容伊川最满意的红玉,可惜她是女儿身。
宛若看着慕容伊川稍显疲惫的面容便盈声道;“夫君;有一些政务你还是交给太子吧,这样你也能轻快一些,虽然你不服老,然终究岁月不饶人。”
宛若觉得太子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慕容伊川就该适当的放权给他,一来能要太子多加历练,日后接班的话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二来也要慕容伊川减轻一些负担。自慕容伊川坐上龙椅这十七年来他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从不懈怠,这些宛若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过去太子年幼,而今太子已经羽翼渐丰了,故此宛若才希望慕容伊川能试着放权给太子,自己好歇一歇。
刚刚这番话若是旁人说的慕容伊川必然心生忌惮,然出自宛若之口他自然不会多想。
慕容伊川沉吟片刻后无奈道;“我也想放权给太子,只是云开这孩子还是太稚嫩了些,把政务交给他我不放心。”
宛若不以为然道;“夫君;当年你登大位之后就御驾亲征,把朝政交给我,而当时我比现在的云开大不了多少,你怎就放心呢。再有当年你协助先帝处理政务的时候岁数也不大。几个月前咱们去洛阳小住,太子监国也没出现什么纰漏,你就是对太子要求的太过严苛了,其实太子已然表现的很好了。”
宛若见自己的话慕容伊川在认真听她就继续道;“当年中宗皇帝若能让自己的太子慕容致远早早的接触政务,让他明确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不至于——”
余下的话宛若自然不能直说了,若中宗皇帝的太子慕容致远是个厉害的,那么自然慕容伊川不可能那样轻而易举的得到皇位。
当年中宗皇帝庸庸碌碌,后来只专注于
声色犬马,而他又对自己的太子慕容致远不甚满意,从不曾染指政务的太子慕容致远对于自己的储君身份没有太大的兴致,反而把心思都花费在雕刻上面了,即便有钟离文俊这样的一等一的人物辅佐慕容致远照样无能。
慕容伊川仔细琢磨了一下宛若刚刚这番话后微微颔首;“看来我是该给太子加加担子了。”
慕容伊川是一个把皇权看的极重的人,他不想轻易放权,即便放权给自己的接班人,然那对于一个爱权如命的人而言那也不亚于与割舍骨肉手足一般疼痛,然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而太子的表现又令他不满意,为此他不得不适当的放权给太子,让他历练,若有不足自己也好即使为其纠正。
这如画帝业来的太过不易,故而慕容伊川不想它有任何的差池。
宛若见慕容伊川已经有了主张,她欣然浅笑,接着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挑了挑灯花。
十日后云让带着独孤南风入宫见宛若。
事先云让并没有跟宛若打招呼,故此兄弟二人来时宛若正在为慕容伊川缝补一件龙袍。
云让和独孤南风在宫人的引导下进入殿内,到了宛若近前二人赶忙下拜。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长乐未央!”
“草民独孤南风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乐未央!”南风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淡黄色丝绦,容色平和,不惊不扰。
这样的南风让宛若犹然生出好感来,他的风华绝代,他超凡脱俗的气度,怎不令人折腰,眼前的南风似年轻时候慕容伊川的意气风发,然而却少了慕容伊川的那种锋芒毕露,多了慕容伊川自始至终不曾拥有的淡然悠远。
宛若一脸含笑道;“平身吧。”
云让和南风起身以后就有宫人给他们搬来座位。
宛若示意二人归座。
等二人归座以后宛若吩咐宫人上茶点和果品。
不大一会儿面前的黄花梨木小几上就摆上了茶壶茶盏,以及各种点心和果品。
云让回首让伺候在身边的太监初五把一个食盒奉与宛若面前;“母后;两日前儿臣和南风大哥还有上官家几个二郎一起去围猎,南风大哥甚会烤野味,这盒子里面野味是南风大哥孝敬母后的。”
宛若温柔的望了南风一眼;“你有心了。”
说着宛若就缓缓的把食盒打开
,顿时一股香味儿扑面而来,这食盒里面装着叫花鸡,烧雏鸡,烤鹿肉。
面对这些色香味儿俱全的野味儿即便甚有定力的宛若都忍不住要流口水。
宛若缓缓把食盒的盖盖上,然后看向南风;“听陛下说你做的叫花鸡味道极好,看来我是沾了陛下和云让的光才能吃到你的叫花鸡了。”
独孤南风一脸谦然道;“叫花鸡是南风的拿手,但比起御书房里的菜品还是差了甚多,承蒙娘娘不弃,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