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楼与别处青楼妓院不同,这里在门口迎客的不是穿的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老板娘,这里的老板娘蝴蝶夫人从来不站在门口摇着个手帕招揽客人,她只需要派两个徐娘半老而且之前做过这一行当的女人站在门口揽客。蝴蝶夫人很少见客,除非客人是慕她蝴蝶夫人名而来,而且给的银子很可观,亦或者一些上京城里很要紧的达官贵人来此消遣,她才会主动迎候。
慕容嘉落来到蝴蝶楼之后已然点名要陈沙沙,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刘妈妈引着慕容嘉落到了二楼最西边的那个房间。
陈沙沙不是这蝴蝶楼里的头牌,然而她却独得慕容嘉落宠幸。
来蝴蝶楼快两个月了,陈沙沙接的客人很有限,她不是这蝴蝶楼里最年轻漂亮的,而且琴棋书画也很一般,她没有卖艺不卖身的本钱,而她的初夜正好给了慕容嘉落。
已经好几天慕容嘉落没有来了,陈沙沙有些惆怅,她在想是不是那位荣公子把自己给忘了?陈沙沙并不知道慕容嘉落的真实身份,在这里慕容嘉落以荣落之名自称。
在蝴蝶楼里若是十日没有客人点,那么你就得上交二两银子做伙食费,若一个月没有客人点,那么你就得缴纳十两银子,如果拿不出银子来就得去做粗活,除非客人来点,否则你休想在翻身。陈沙沙不想沦为粗使丫头,她想在这烟雨红尘中开业赢得一份触手可及的依靠。她也知道嫖客无情,然而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有朝一日会有人待自己离开,这里,然后给一份自己想要的生活。自从母亲林青死了以后陈沙沙的心里就再无牵挂,她想要活下去,而且活的不那么悲惨,也许眼下的蝴蝶楼就是希望的开始。
当房门被
敲响,随即传来刘妈妈那略带喜气的声音后陈沙沙的心也微微动了动,仿佛一潭死水被溅起了涟漪。
接着房门开启,一身书生公子打扮的慕容嘉落迈步而入,看到来者是故人,陈沙沙欢喜不已;“荣公子可好几日没来了,沙沙还以为公子有了新人早已忘记我这旧人了。”话音未落陈沙沙的眼圈微微泛红,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楚楚可怜。慕容嘉落伸手把陈沙沙揽在怀里爱怜道;“我怎会忘记你呢,沙沙;你可是我的心上人。”
说罢慕容嘉落便在陈沙沙的唇上轻轻一吻。
依依不舍的挣脱开慕容嘉落的怀抱以后陈沙沙就开始给他沏茶,准备点心。
茶是刚刚买来的明前紫笋,这么贵的茶她陈沙沙的买不起的,多亏她跟母亲在离开上官府是带走的那些首饰,这两天陈沙沙把可以卖的首饰都给变卖了,然后买了一些好茶好酒还有胭脂水粉。
茶沏好以后陈沙沙又端来一碟小点心,同时还用时下正开的各种花瓣来点缀;“荣公子;这点心是我亲手做的,不知是否和公子胃口。”
看到盘子里那精致的小点心慕容嘉落就忙不迭捏了一个来吃。
“没想到沙沙你如此手巧,不但女红做的好,这点心也好。”慕容嘉落看着陈沙沙温柔的眼眸由衷道,说着他又捏了一块来吃。
慕容嘉落之所以知道陈沙沙女红好,是因为自己带着的香囊就是陈沙沙所赠。
“公子之前曾跟沙沙提及令堂要为你说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可是已经定下了?”陈沙沙的语气虽然很平和,可却眼神里却流露着悲伤。女人的直接告诉她这位容公子对自己是真心的,他和其他客人不一样。只是容公子若定了亲事,以后他还会来
蝴蝶楼吗?
慕容嘉落喝了一口茶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缓缓道;“我的亲事没法自己做主,而母亲向来霸道强势,父亲都要礼让她几分。我若执意不从她给我安排的亲事的话我不敢想那后果。沙沙你莫要笑我懦弱,不敢违背母命。”
陈沙沙一脸善解人意道;“沙沙怎会笑话公子呢,这儿女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母在世时也曾做主为我安排过婚事,即便我心中不肯可还是要依从母亲。”
“沙沙;你好像从来不曾提及自己的过往,既然令堂曾经给你安排了亲事你怎么又来到了蝴蝶楼?”慕容嘉落很想知晓陈沙沙的过去,可又害怕自己若问会撕开对方的伤口故而一直忍着没问,如今陈沙沙主动提及他才敢多问一句。
陈沙沙略略思量了片刻才开口回答慕容嘉落的询问;“那门亲事是家母一厢情愿的,虽说我们两家是亲戚 可对方还说嫌弃我出身卑微,只配得到他们的可怜与施舍,不配做他们家儿媳妇。因为这件事家母和那边闹僵了,再后来家母去世,我无处可去身上的盘缠所剩无几无奈才委身与蝴蝶楼。”
听完了陈沙沙的身世以后慕容嘉落对她倍加怜惜了;“沙沙;你信我早晚我会把你带出蝴蝶楼,要你和烟花巷彻底一刀两断。”说着话时慕容嘉落的神色异常郑重,他是第一次在一个女子面前许下承诺。
“多谢容公子的这份厚爱,沙沙会等,等你带我脱离苦海,哪怕是给你做一个使唤丫头我也认了。”陈沙沙虽然不知道慕容嘉落的话是真还是假,可她心里还是暖意如春,这是第一个说要带她走的男人。
慕容嘉落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沙沙面前;“把它收起
来多给自己买些好的,一会儿我就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