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成以为这几日红玉因为独孤南风的死而衣带渐宽人憔悴,可当他推开酒楼雅间的门儿,看到红玉的那一刻略显惊讶。
此刻,红玉正依窗而立,一袭牙黄色春衫衬的她分外清新淡雅。
不远处的桌案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还有两坛已经开了封美酒,小小的空间里弥散着酒菜的香气。
进入雅间以后萧思成直接把门儿从里面插上,然后几步垮到红玉面前,伸手就要去抱她,可红玉却及时闪躲开来,她朝萧思成魅然一笑;“萧公子;请入席吧,在迟疑的话菜可就凉了。”
萧思成连忙说好,我们一起入席,话未落他再度伸手想要把红玉揽入怀中,这次红玉躲闪不急亦或者她欲迎还拒。
萧思成牢牢地把红玉锁入怀中,低头在她朱唇上用力一吻。
旋即,俩人便一起来到桌前,各自落座。
红玉指着面前的已经开封的两坛美酒对萧思成道;“这花雕和蓝桥风月萧公子可以任选其一。”
萧思成的目光在两坛美酒上略略游离后道;“咱们先饮一杯蓝桥风月,然后饮花雕。这蓝桥风月的酒有些烈,女儿家不宜多饮。”
红玉便起身然后抱起小酒坛在俩人面前的酒杯里各自斟满,然后轻轻把酒坛放回原处。
“玉儿;这几日我甚是想你,真正体会到了古人说的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玉儿;答应我,从此以后别在离开我了好么?”萧思成即便心里在恨红玉为那独孤南风要死做活的,可他也是把这份恨埋到连自己都几乎看不到摸不着的地方,他只是极力的表现自己的痴。
红玉轻轻端起酒杯,朝萧思成微微晃了晃;“安;我先自罚一杯以此来慰藉你的相思之苦,我答应你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离你而去
。”话落红玉便痛快的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她的这份痛快是一般金枝玉叶所不及的。
萧思成看到红玉把杯中酒干了,而且拿出了如此诚意满满的承诺,他选择去相信她,毕竟独孤南风已经死了,他们再无相见的可能,斗转星移之间红玉会把那个死鬼给忘记的,觉得自己以后情路上再无威胁,萧思成便豁然开朗。
萧思成也把自己杯中酒给一饮而尽。这蓝桥风月着实的烈,一般来说行走江湖之人或者武人喜欢喝蓝桥风月,而萧思成这种贵公子,文弱书生,他们更喜欢醇香温润的花雕,兰陵陈香,竹叶青等酒。
“玉儿;咱们还是饮花雕吧,这蓝桥风月太烈了。”萧思成把那蓝桥风月搁在了一边,然后捧起了那花雕,然后就把两只酒杯斟满了。
红玉的目光平落在酒杯上,略略思索后才开口;“我原本是想要女儿红的,可惜掌柜的说女儿红没了,我便要了这一坛十年陈的花雕。听说女儿红是花雕酒中极品,而女儿红是用女子新婚之夜流下来的处子之血酿成的,不知是真是假。”
萧思成没想到红玉会这么懂酒;“这关于女儿红的传说我也知晓一些,不过这酿酒每个酒坊都有各自的独门秘方,关于一些传说咱们听听就好。”
红玉抿唇一笑,然后轻轻呡了一口酒。
酒过三巡,萧思成才问玉儿你为何要请我来这里?直接回家不好吗?
红玉一边用筷子在桌子上随意的画圈圈一边回答萧思成;“我们相识这么久还没有一起在酒楼吃过酒呢,故而想约你来酒楼,怎么,你不喜欢?”
萧思成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只要和玉儿在一起,在哪儿都好,在哪儿都好。”
“我已经和父皇说好七日后便要
起身去苗寨,这一路想来很是辛苦,希望你早做好准备。”因为独孤南风之死才耽误了红玉原本定好的行程,她已经把心绪调整好,不想在继续耽搁了,弟弟们的蛊毒才是最要紧最棘手的事。两日之前已经有言官上书要求太子早日完婚,为皇室延续血脉。
皇帝恢复他们太子还年少,不宜成婚,当趁着大好年华多学本事,本想就此堵住言官们的嘴,没想到这帮专门负责挑刺的笔杆子抓住不放,一般引经据典或者举出各种太子当即刻成婚的各种好处来,这要皇帝很头疼,他何尝不想太子马上成婚,不是因为情蛊之毒未解吗?
这又没法和大臣们说。这帮言官不但要约束宰相和皇帝的言行,就连皇家私事他们都要插手管一管。好在本朝自太祖皇帝开始制定了一条铁律,不杀言官,若不然就当朝这些爱管闲事或者动不动就批评宰相批评皇帝的笔杆子们早就流放边塞吹风或者人头搬家了。
慕容伊川虽然是一个很铁腕作风的皇帝,可他对待言官的态度却和前面几任皇帝无两样,相反他要比他们更加的宽容,纵然即位之初有言官质疑他的皇位来路不正,以及批评他专宠皇后,许皇后干政,他曾给一些打头阵的言官们一些颜色看,可后来他还是把那些被自己收拾过的言官重新召回。
萧思成明白红玉担忧太子兄弟几个的那种心情。
“玉儿;你说何时启程我便随你,虽然这一路跋山涉水,艰险不断,可只要与卿卿携手同行我便甘之如饴。”
红玉感激的看向萧思成;“萧郎;谢谢你!”
“傻瓜;咱们是夫妻,风雨同舟是应该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