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夫人隐约觉察到了一丝事态不妙,她顾不上和萧坤言多说然后便打发人去安陆侯府找萧思成回来,同时又命丫头去海棠阁把琼华叫来。
反过头再说红玉。
有了腰牌红玉便可以畅通无阻,她沿着长长的砖石甬道朝昭阳宫而去。路过御花园时红玉下意识的驻足片刻,此刻御花园里已然春色无边,既有落梅如雪乱,而兰花,月季,迎春花已经竞相开放。昆明湖上一叶小舟安静停泊,宛如一片巨型的叶子静静安浮与水上。
几日不来,这里竟然就换了光景。
不知不觉红玉便行至昭阳宫门口,那几株落梅已空枝不见花,地上映红成泥。
昭阳宫近在咫尺了,红玉感觉自己最后的一丝气力也要耗尽了,她觉得四肢柔软无力,头晕眼花,眼看就要昏倒在地,而就在这紧要关头被从里面出来的春香给碰到了,她顾不得多想急忙伸开怀抱把红玉揽在怀里;“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怎的了?”
春香被突然出现的形如丧荡游魂的红玉给吓的不轻快,她急忙和另外一个小宫女一起把红玉扶进了昭阳宫,然后直接奔向日月轩。
此刻,宛若正在陪慕容伊川下棋。
今日政务不忙,故此慕容伊川才会有空闲来陪宛若下棋。
当夫妻俩看到春香和小宫女把双眼红肿,面容憔悴的红玉带到面前时都被吓了一跳。
宛若忙从凤座上站起来,然后到了春香面前,她把红玉楼在怀里,焦急的问;“玉儿;你这是怎的了?别吓唬母后呀?”
依偎在母后温暖的怀抱里红玉顿时觉得踏实了好多,而她却仿佛没有一丝气力来回答,不知不觉脆弱的眼泪无声滑落,打湿了她刚画好的妆容。
“玉儿;告诉朕,是不是萧思成那厮给你气受了?”慕容
伊川看到红玉这幅狼狈样子分明就是受了委屈嘛,然而可以给她委屈的首先就是萧思成。
“父皇,母后;思成没有欺负玉儿,没有。”红玉知道自己不可以要父皇和母后误会了萧思成,不能够!
看到红玉实在是虚弱宛若便把她扶到了内殿,让她躺下,接着慕容伊川就打发宫人去请御医过来。
很快御医便来到日月轩。
来的是御医胡春华,他和王仁义一起负责帝后的康健。
慕容伊川等不得胡御医见礼就打发他先去里面给公主诊脉。
胡御医忙来到里面,他先仔细端详了一下红玉的面色,然后便开始把脉。
慕容伊川和宛若都在仔细留意御医脸上的神色,他们看到胡御医神色越发暗淡,双眉也开始微蹙。
等诊脉毕,慕容伊川便要胡御医跟着自己去外面。
出了内殿慕容伊川才沉声问胡御医公主的身体如何?
胡御医忙毕恭毕敬的回禀;“陛下宽心,公主的凤体无大碍,只是忧伤过度导致的一蹶不振,从脉象来看公主在一个时辰之前已经昏厥过一次了,公主原本就体弱,切记不可大悲大喜,而且——”
胡御医的欲言又止要慕容伊川越发焦急;“胡爱卿有话但说无妨。”
胡御医吭哧了老半天才把完整的话给挤出来;“而且公主因,因房事过频加上几日之前来过月事,气血过度亏虚,加上这次忧伤过度,接下来这十天半月最好卧床休养,而且每日都要服药。”
听罢了胡御医的话慕容伊川神色阴沉,心潮不定,他先要胡御医下去开药,差春香和翠翠跟着去取药,接着慕容伊川便重新回到内殿。
“玉儿;你告诉朕,何事让你忧伤过度?”慕容伊川的语气有些冷硬,面沉似水,没有一丝怜爱病女之意。
好半天红玉才慢慢开口;“父皇,母后;独孤南风他,他死了。”
在自己的父母面前红玉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即便她知道父皇会因此而不悦。
一听独孤南风死了这几个字慕容伊川的心忽悠一下,不知怎的竟猛的一疼,他不知这究竟为何?虽然自己对那个少年颇为欣赏,然他死了自己不该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才是呀!
“玉儿;你怎么知道独孤南风死了,莫不是你们还藕断丝连?”宛若没想到独孤南风这么年轻就会死,而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会英年早逝?还有红玉是如何知晓的?
“玉儿没有和他联络,只是偶尔关心他是否安好,是关心君子之交的那种,只是没想到月圆之夜他被人给杀了,杀了他的人把那本《私房经》给带走了,而南风被推向了万丈悬崖,尸首难觅。如果玉儿当初听姑父的话把《私房经》毁了,也许就不会有南风今日之难。是玉儿害了他。玉儿此刻无颜面对思成,故此才来父皇母后这里暂时躲避一阵,等玉儿彻底心平气和了在去面对思成。”泪水再一次奔流不止,红玉的唇开始不住的颤抖。
宛若爱怜的拿出柔软的斯帕来为红玉擦泪,然后轻声安慰;“玉儿;也许这就是独孤少侠的命数,你别自责了,还有江湖本险恶,杀戮是寻常,独孤南风之死未必和《私房经》有关,杀他的人也许只是顺带着拿走了《私房经》而已。”
慕容伊川倒背着手在房间里徘徊了片刻,他在想好端端的独孤南风怎会被人杀死,若真的杀手是冲《私房经》来的,未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