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迎着雪后的黄昏乘马回宫。
柔美的夕阳映衬下那骑马追风的少年衣袂飘飘,俊逸如仙。
他没有直接去回自己的东宫而是奔向昭阳宫去,他明白母后想知道二姐红玉的境况,自己要亲口告诉她二姐一切安好。
皇宫大内是不允许骑马的,然对于太子而言自然是个例外。太子直接把骑到了昭阳宫门口,纵身下了马,早有人过来殷勤的接过马缰绳,太子则旁若无人的走进昭阳宫。
进入昭阳宫以后太子便直奔皇后寝殿——日月轩。
到了廊下太子便差宫女去里面禀报。
功夫不大小宫女就从里面出来恭敬的说皇后娘娘请太子殿下进去。
如此,太子便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进入殿内。
他紧走几步到了宛若面前急忙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长乐未央1”
正在临窗观黄昏的宛若缓缓转过身来,给了太子云开一个柔美的微笑;“快起来吧,和我说说你二姐这几日过的如何?”
太子平身以后便挨着宛若依窗而坐。
他没有马上回答宛若的问话,而是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卷;“母后;您看看这幅画是出自谁的手笔?”说话间太子已然把手里的画卷缓缓展开。
宛若从太子手里接过画卷仔细来看,沉吟了半晌才道;“这幅画笔法细腻飘逸,是出自你二姐之手,只不过我记得她的画艺没有这般纯属和带着一些男子的刚风。”
太子抿嘴一笑,然后道;“这幅画是出自萧驸马之手,乍一看的确像出自二姐之手,然仔细看来就知他们二人画艺的不同了。二姐的作画上有灵性,然萧思成是经过诸位名家指点的,平心而论他的画艺在二姐之上,母后任何何如?”
听了太子这番话后宛若不自已的对他露出了欣然之色;“云开;你鉴赏画艺的眼
力长进了些,看来这阵子你没少花功夫。”
得到了母后的肯定以后太子心下很是得意,然表面已然十分谦逊;“最近儿臣的确花了一些心思的画作上,鉴赏了不少古今名画,东宫左庶子路东华在绘画上颇有建树,给了儿臣不少指点。”
看到太子如此谦虚好学宛若倍感欣慰;“云开;你虽是太子,然你毕竟还是个孩子,才疏学浅,而在东宫辅佐你的诸位臣僚都是德才兼备的前辈,在他们面前你要放下姿态,虚心求教。”
宛若知道太子的天资不及慕容伊川,城府也不及他,故此时常要叮嘱他礼遇臣僚,虚心求教。
“母后的教诲儿臣记下了。”太子谦然道。
宛若微微点头;“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和你父皇的期望。对了,丽华可还好?”
宛若想既然太子去了荣国府看红玉,应该会和萧丽华相见的。
太子忙道;“丽华很好,她说过些日子要来宫里给母后请安呢。儿臣去荣国府时二姐和思成正在那里笔试作画,他们在一个时辰之内画雪后的海棠阁,看谁画的仔细,丽华就是裁判官。我去时他们刚刚作画完了,丽华面对两幅不分伯仲的画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儿臣和她一人选了一幅,算是二姐和思成打成平手。”
“没想到他们小夫妻还如此有雅兴呢,既然思成画了一幅《雪隐海棠》,但不知你二姐那副是什么?”宛若听说红玉和萧思成竟然一起比赛作画很是欢喜,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举案齐眉呢?她希望红玉可以放下独孤南风,然后珍惜眼前人。宛若觉得红玉和萧思成是很般配的一对,至少比自己跟慕容伊川更合适。
“二姐画了一幅《梅香雪海》,他们俩的画作拼在一起便是完整的海棠阁。”太子的话打断了宛若的思绪。宛若微微愣
怔片刻才开口道;“知道你二姐和思成相处融洽我便安心了。”
太子笑盈盈道;“母后不用为二姐担忧,儿臣看二姐和萧思成很好,他们昨日还一起去长姐家赴宴了呢。他们在宫外的生活有声有色,比咱们可有趣多了。”听的出太子似乎也不那么喜欢形如牢笼的宫廷生活。这皇宫亦如一个巨型的金色鸟笼,每一个居住在里面的人,无论身份高低,他们都如囚鸟一样,早已忘记了天有多高,渴望有朝一日可以自由飞翔。
天色渐暗了,春香引着几个宫女进来掌灯。
看到时候不早太子便低声问母后;今晚父皇会过来吗?
宛若迟疑片刻,然后道;“我也不知,他若不来自然会送信来的,这个时候还没差人送信过来我想十有八九他会过来吧。”
太子嗯了一声便要起身告辞,宛若也没有再留他,在临走时太子还是把那副《雪隐海棠》给带上了,他跟宛若言明自己要带这幅画回东宫的意图,虽然宛若喜欢这幅画,可弥补了太子的用意就把画还给了他。
回到东宫以后太子便吩咐太监把这幅《雪隐海棠》挂在书房里。
太子的书房里挂了不少古今名人字画,萧思成的字画出现在这里显然是不够资格的,然而太子还是要把它挂上,以此来表现出对他的重视。
对一个人重视的直接表现就是特别珍重和他直接相关的东西。
太子想要培养一批年轻才俊在自己东宫门下,等日后父皇一命呜呼了自己还顺利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