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绝足足把素素晾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在素素要主动打破沉默时天绝从椅子上迅速站起,接着就来到素素面前。他没有言语,而是直接把人笼入怀抱。
又是一番沉默以后天绝紧紧握住素素的手,夫妻俩十指相扣。
“素素;这个世上你和我还有咱们的孩子才是是一体的,你不该为了不相干的旁人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男人的话字字如铁,轻轻敲击着素素柔软的心房。
素素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接着她缓缓抬起头温柔凝视着男人寂寞如玉的面庞;“夫君;我知道咱们是一体的,我从不曾想过和你离心。只是你要赶哥哥他们,这要我无法接受。燕儿中毒的事哥哥一家是无辜的。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哥哥,想找由头把他们赶走。夫君;我求你看在我的情分上留下他们吧。在怎么样林家收养了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养育之恩。我没有能够在父母膝前尽孝,我照顾哥哥一家也算是告慰二老的在天之灵。夫君;你若疼我就再依我这一回。”素素用力抱住天绝的腰身,然后仰着头眼巴巴的望着他。
这些年天绝一直对素素百依百顺,因此素素想只要自己求求他,他应该就依着自己了,然这次却是个例外,无论素素如何哀求天绝就是不肯答应她。
天绝慢慢把素素推开,然后他信步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接着从其中一个抽屉里拿出来一本账簿拍在案上;“你哥做管家这些年他明里暗里贪了多少银子别以为我没数,我虽然从来不过问府中事,因为我相信你会把一切搭理的井井有条,然而你一次次包庇纵
容你的哥哥贪污克扣府库的银两,我顾念咱们的夫妻情才不曾追究,若继续要你哥做这个管家早晚咱们家底也会被他掏空。”说着天绝就一脸愤愤的拿起账簿朝素素扔了过去。
账簿没有打在素素身上,而是落在了她面前。素素红着脸弯腰把账簿捡起来,她没有翻看,这些年哥哥做下的对上官府不利的种种素素一清二楚。她也清楚天绝对一切同样心知肚明,对此夫妻俩一直心照不宣,而今把那层窗户纸彻底捅破了,素素亦是羞愧不已。她知道自己要夫君失望了,自己对娘家的袒护伤害了他们的夫妻感情,影响了上官府的利益。
很多女子在出嫁之后还心向母家,为此不惜伤害夫妻关系和小家的利益,这未尝不是一种以不忘本心为名的愚蠢。
素素把账簿轻轻放在了天绝面前,她沉吟了许久才再次喃喃开口;“夫君;过去是我错了,我不该包庇哥哥,我以后不会了。哥哥虽然有错,可他管家的能力还是有的,我——”没等素素把余下的话说完就被天绝厉声打断;“我是不会再要林家人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你顾念亲情,我可以允许你继续接济他们,如何接济他们你有自己的法子。”天绝的话语和他的面庞一样寒气袭人,冰冷刺骨。他早已铁了心要把林家人赶走,因而素素无论如何央求亦无济于事。
素素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得作罢。
面对天绝的冷若冰霜,寒气袭人,素素的心微微颤了颤,冷静下来以后她想着该挽回俩人稍行渐远的夫妻情。她既想要维护哥哥一家的利益,更希望和自己的男人心手相依,永不
离心。放眼满朝文武,可以始终保持一夫一妻的唯有上官天绝和钟离文俊,而文俊是驸马,紫焉有生养,他没资格纳妾。上官天绝则不然,只要他想,莺莺燕燕就会召之即来。素素明白天绝不是那种好声色之人,然而她也怕光阴长了,相对久了,他会对自己心生厌倦,从而要夫妻情分渐行渐远。她更怕因为自己极力维护哥哥一家而彻底和天绝有了裂痕。
仔细斟酌一番后素素便迈步至上官天绝身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绝;我知道自己错了,求你别恼我。我恨怕你恼我,怕你不理我。”这一刻的素素柔软无力,似一根脆弱柔软的藤蔓,而天绝就是她依附的 参天大树,她紧紧的纠缠着他。
良久,天绝的面色才稍微和缓了些许。他射手温柔的抚了抚素素那温热的面颊;“我没有恼你,只是——”往下的话天绝没有再说,而是化作一声短促的幽幽叹息。素素也没有问那只是后面的话,她是个懂得适可而止的人,懂得分寸这是她的一个极大好处。无论是从前为奴为婢还是后来的为人妻为家里的主母,她一直都恨会拿捏分寸,可以要每个与之接触的人都倍感和暖,如沐春风。
上官天绝心里是恼素素的,恼她背着自己去牢里看林青,恼她没法和林家人彻底一刀两断。他也知道她的柔软心肠,善良初衷,林家人对她有恩,她知恩图报。
夫妻俩再次陷入了要人窒息的沉默。
蕙质兰心的素素透过天绝的沉默还有那眼神里要人无从琢磨的复杂就知晓他的不恼自己是口是心非。
……
等一切归于平静,彼此都已经大汗
淋漓。
素素柔软的靠在男人的怀抱,略带喘息的口气问;“夫君;喜欢吗?”
上官天绝微微点头,然后轻轻帮她系起裙带,整理好散乱的青丝。
一炷香之后素素便离开了书房,她回到落红轩以后便换了一身衣裳,接着从箱子里找出来一张五万两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