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搬回到了凤来阁,这要红玉有了一种小小的归属感,自己回宫以后就住在这里,故而已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小窝儿,合欢殿也不错,可她在那里只是暂住几日,故而红玉就没有把它当自己的小窝。
回到凤来阁之前红玉就要宫女和太监把茜雪留下的痕迹都弄去,她是一个有些许小洁癖的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小窝里存在别人的印记,哪怕是亲姐姐留下的也不可以。
红玉喜欢海棠,这凤来阁院子里栽植了海棠,殿内也有小盆栽的海棠,就连屏风也是海棠的图案。卧房里的墙上挂着几幅前人留下的海棠画作。
是日,红玉给母后请安归来以后便开始坐下来绣一个荷包,无疑荷包上面的图样也是海棠。这一枚荷包她是绣给独孤南风的,再过几日独孤南风就要离开京都回独孤岛了,红玉一定要在他离开之前把荷包绣好,然后亲手送给他。
这是红玉第一次给一个男子准备礼物,故而格外用心,她是回宫以后才学的女红,为了给南风绣这一枚荷包,她曾反复练习,多少次针刺破了她的纤纤玉指。每一针每一线红玉都格外仔细,那细密的针脚就是她对南风密密匝匝的爱与思念。
荷包终于绣好,看到这一枚小巧的荷包红玉的嘴角微微扬起。
她把荷包里塞了一颗红豆,只因此物最相思。
红玉把荷包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然后就换成男装,拿了出宫令牌悄悄出去了。她没有带白芍或者百合,毕竟是和南风相会。
他们相约每个月的初一十一,二十一在悦来客栈相见,今天恰好是腊月二十一。
出宫以后红玉便到了悦来客栈。
那日在宫里红玉已经和南风约好今后他们在悦来客栈相会,若是在上官府有诸多不便。
到了
悦来客栈以后红玉一边和热情的小伙计说着话一边用眼角余光私下里寻觅独孤南风的身影。
这悦来客栈除了提供来往的客人住宿之外还提供非住宿的客人在这里用饭,二楼是客房,而一楼则是客人们吃饭的地方。约莫有二十几张桌子,可以同时容纳百人上下。
终于红玉的目光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与此同时对方正朝她走过来,顷刻间目光交汇,红玉的芳心微颤。
红玉告诉小伙计我要一间客房。
于是小伙计就引着她沿着木楼梯缓步朝二楼去,而独孤南风则远远尾随。
进入客房以后红玉只是要小伙计送一壶茶来,再无其他吩咐。少顷;小伙计把茶沏好送来,红玉便把人打发走了,当红玉把两杯茶斟好时房门被敲响,她忙过去开门,独孤南风带着温暖如春的笑意出现在了门口。
俩人对视一眼,然后红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独孤南风便进入房中,接着房门被红玉用插销插好。
当客房的门儿被紧闭的那一刻萧思成就在不远处,无巧不成书,萧思成只是来这里给一个朋友践行,没想到正要离开时就意外的看到了红玉,虽然红玉女扮男装,然他还是可以把她一眼就认出来,只因为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早已成了萧思成的刻骨铭心,即使她化成灰烬他也可以把她认出。
萧思成看到红玉在悦来客栈和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相会,什么人会要红玉女扮男装的刻意来与之相见?这个翩翩少年究竟是谁?就二人在门口相对的眼神可见他们的交情非同一般。他不自觉的联想起最近一段日子红玉对自己的若即若离,莫非她变心了?萧思成越想越忧心忡忡,他多么想闯入房中,问个究竟,可他害怕那样的会要红玉难堪。
萧思成想去隔壁客房,这样好仔细听一下红玉和那个男子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然隔壁房间已经有了客人。
萧思成离开客栈,然后在附近守株待兔。
这件事他必须得找红玉问清楚。
房间里。
红玉和独孤南风相对而坐,相顾无言。
沉默中俩人的心不停的朝彼此靠近,靠近。
“我以为你会不来。”独孤南风打破了这沉默,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春风化雨的温柔。
红玉嫣然一笑,然后便略带愁楚道;“若今日不来和你相见,不知再见会是几时。”年关将至,独孤南风即将启程回独孤岛,想到要好些日子看不到南风红玉的心竟然有些隐隐作痛。
南风道;“你放心,我必然会在上元等会之前回京,上元之夜我想和你相见在灯市。”
红玉道;“好,我必在灯市等你。”
说着红玉便把那一枚荷包拿出来,双手捧到了南风面前;“这是我亲手给你绣的,我无法与你朝夕相见,就要它代替我陪着你。”
独孤南风郑重的把红玉递过来的荷包接到了手里,他低头仔细端详了半晌,竟然用唇轻轻吻了吻那荷包上的海棠,那般小心翼翼的一吻,就仿佛在亲吻美人的肌肤。
“玉儿;我必然会把这个荷包随身携带,人在荷包在。”独孤南风深情而郑重道。
红玉看到他很在意自己给的礼物心中自然欢喜不已,然听他说人在荷包在多少有种发毒誓的意味,她觉得这太严重了,她不需要他发毒誓。
当独孤南风发现荷包里那一颗红豆时更为她的这份用心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