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君在一旁擦了擦眼泪,开声附和道:“是啊,这件事怎么能怪你。”
顾景湛低着头,沉默不语。
姜佩君看着顾景湛,也忍不住心疼起来。
这段时间,他所有的变化,她全都看在眼里。
“这段时间,最苦的就是你了,不仅要打理公司,还要照顾孩子,又……”
说着,姜佩君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虽然她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但在场的人都明白。
顾景湛强忍着心底涌起的情绪,向他们保证说:“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荞荞平安找回来。”
向延华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姜佩君抱着顾念卿,低头,用脸颊蹭了蹭他额头。
顾念卿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姜佩君,然后冲她咧唇笑了起来,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晚上。
顾景湛带着顾念卿留宿在向家。
顾念卿被姜佩君哄睡着后,就抱到了婴儿房里,由从瑰苑里跟着来的月嫂看着。
顾景湛跟傅少衍坐在户外的阳台上,两人又喝了点红酒。
喝得差不多,才各自回了房间。
顾景湛回房间洗了个澡,然后从衣帽间里拿了件向晚荞穿过的睡衣,和往常一样将它抱在怀里。
没有向晚荞在身边,他每天晚上都失眠,睡前必须喝点红酒,还要抱着她的睡衣才能勉强入睡。
否则,他就只能睁着眼睛到天亮。
顾景湛闭上眼睛,眷恋地用脸颊蹭了蹭怀里那件藕色丝绸睡裙,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处滑落。
“荞荞,你到底在哪?我真的好想你。”
……
古巴岛——
这些天,向晚荞依旧处在一个十分戒备的状态。
白天不仅要装失忆,瞒过那些监视着她的佣人们,晚上还要小心对付生性多疑的冷瑾玄。
是夜,月光如洗。
向晚荞刚洗完澡,带着一身未散的水汽从浴室里出来,就见冷瑾玄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
她显然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就逼迫自己镇定下来。
向晚荞深吸一口气,迅速收起所有的慌乱,努力从脸上挤出一抹笑。
“蒙西,你来了。”
冷瑾玄没说话,幽深的目光直直落在女人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察觉到冷瑾玄晦暗不明的目光后,向晚荞忍不住咽了一下喉咙。
虽然她穿着一条黑色睡裙,外面的睡袍紧紧裹着,但底下露着的双腿还是很没有安全感。
她太知道,他这个眼神代表着什么了。
空气中漂浮着说不清的别样情愫。
自从那次割伤了冷瑾玄之后,他就每天晚上到房间里看着她。
幸好那时生理期来了,救了她,以至于冷瑾玄没办法对她做些什么。
但现在……
蓦地,向晚荞灵光一闪,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算计。
她假装没事人一样,淡定地往冷瑾玄身边走过去。
刚走了没几步,她身形微颤,然后用手扶额,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蒙西……我的头……我的头好疼!”
闻言,冷瑾玄蹙了蹙眉头,迅速起身走到她身边。
“头疼?”他语气带着一分关切。
向晚荞极力在他面前挤出几滴眼泪,十分用力抓着他的手,痛苦地说:“好疼!我的头好疼!”
见状,冷瑾玄毫不犹豫地对着门外喊:“来人!”
佣人听见呼喊声,立马开门走了进来。
“先生,有什么吩咐?”
冷瑾玄沉声道:“立马去请雷蒙斯过来。”
佣人急忙应了声:“是。”
等佣人出去之后,向晚荞在雷蒙斯还没来之前,先一步晕倒在了冷瑾玄的怀里。
冷瑾玄二话不说,直接将向晚荞抱回到床上。
没过几分钟,雷蒙斯带着医药箱来了。
冷瑾玄站在一旁,静静凝视着此刻躺在床上安然沉睡的向晚荞。
他眸色深邃至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雷蒙斯给向晚荞做了全面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之所以会头疼,是因为她脑部的血块所导致的。”
“以她现在的情况,能给她进行催眠吗?”
雷蒙斯扬了下眉,反问道:“你还是觉得她在假装失忆?”
冷瑾玄面无表情地回:“我只是想确保万无一失。”
冥思片刻,雷蒙斯说:“可以是可以,但我怕现在给她进行深度催眠会起反效果。”
冷瑾玄拧眉,“什么意思?”
“她现在已经失忆了,而且脑部的血块还没完全消散,如果现在给她催眠,恐怕会发生不可逆的情况。”
冷瑾玄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雷蒙斯继续说:“其实她现在已经完全失忆了,你没必要多此一举,反正你也只是想利用她来对付顾景湛,现在不是正合你意?”
冷瑾玄沉默不语,但目光却锁定在向晚荞那张脸上。
雷蒙斯看出他的挣扎,便试探性地问:“冷,你该不会是……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