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至。
在向晚荞和顾景湛离开之后,顾文桦就被周年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直到顾文桦奄奄一息躺倒在地上,周年才放过他,随即吩咐几名保镖开车将他送回顾家老宅。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顾家老宅门口,后座车门一开,顾文桦就被简单粗暴地扔了下车。
顾文桦在地上滚了两下,然后吃痛地蜷缩着身体。
“咳咳咳——”
管家第一时间发现躺倒在门口外面,而且浑身是伤的顾文桦。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连忙走到门口外面,小心翼翼地将顾文桦扶起来,“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顾文桦疼得说不出话来,没撑几秒便晕了过去。
接着,管家找来几个人,合力将顾文桦抬进老宅里去。
经过客厅时,顾老夫人看见满身是伤的顾文桦,心头猛地一颤,就连手上紧攥的佛珠都掉到了地上。
她疾步上前,声音夹杂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文桦……文桦,你这是怎么了?”
管家回道:“老夫人,方才有一辆黑色轿车匆匆停下,把老爷扔下车之后就走了,根本看不清是些什么人。”
顾老夫人此刻也顾不了这么多,满心满眼都是儿子的伤势情况。
她几乎是嘶声力竭地喊道:“快!快去把医生叫来。”
闻言,管家一秒都不敢耽搁,连忙应道:“是,老夫人。”
顾文桦被小心翼翼地抬回房间,庄美静刚好从房间里出来。
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也被吓了一大跳。
“文桦!”庄美静眸光凝滞,急切地呼唤了一声。
随即,她转眸看向跟着一块上来的老夫人,声音蕴满担忧:“妈,文桦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顾老夫人轻叹一声,双眸红红地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先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庄美静没继续追问,而是立即进去帮顾文桦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不久后,医生来了。
医生给顾文桦做了全身检查,然后着手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待一切处理妥当,医生开口说:“二位请放心,顾董事长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及要害,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庄美静仍有些存疑,轻声问道:“可是……他刚刚流了好多血。”
“因为受伤的地方比较多,所以流的血也会多,这都是正常现象,不必太过担心。”医生耐心解释。
顾老夫人再次确认:“我儿子他……真的没什么事情吗?”
医生点头,坚定地回:“放心,没事。”
得到医生掷地有声的保证,顾老夫人紧锁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连连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上天保佑。”
随即,管家将医生送了出去。
庄美静坐落在床边,轻轻握着顾文桦的手,一脸关切地注视着他那张苍白又带着淤青的脸。
“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顾老夫人回想起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心里便有了答案。
“是向晚荞,肯定是向晚荞干的!”
庄美静一愣,讶异地开口:“向晚荞?”
“今天早上,文桦因为顾氏集团的事情跟她闹了不愉快,她这是在伺机报复文桦。不然在京都,除了她,还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顾老夫人断言。
听着顾老夫人的话,庄美静忽然心里咯噔一下。
霎那间,她回想上次那个陌生号码给发来的亲子鉴定报告,说顾浩屿不是顾文桦的亲生儿子……
这件事情,该不会也是向晚荞干的吧?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拿到顾浩屿的dna样本?
庄美静越想越不安。
那亲子鉴定这件事,顾文桦知道了吗?
万一他发现了怎么办?
庄美静自今天早上在医院拿到顾文桦和顾浩屿的亲子鉴定报告以后,就一直在提心吊胆,连午饭都吃不下。
“美静?美静?”
顾老夫人见庄美静坐在那发呆,便喊了她两声。
庄美静回过神,扯了扯唇,“妈,怎么了?”
顾老夫人带着几分不悦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刚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没……没想什么,我只是……”庄美静假意说,“有点担心小屿。”
“你不提小屿我都忘了,幸亏他跟李嫂出去买糖吃了,不然看见文桦刚刚那个样子,肯定要吓坏了。”
庄美静沉默着没说话。
顾老夫人长长地叹息一声,一脸哀愁道:“咱们顾家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一件顺心的事情都没有。”
接着,她又说:“看来,明天还得去灵华寺一趟,求菩萨保佑。”
话音刚落,一阵咳嗽声响起。
“咳咳咳——”
顾文桦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流转,看着屋内那熟悉的陈设,才渐渐放松警惕。
庄美静见他醒了,立马扑上去,紧紧握着他的手,关心道:“文桦,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老夫人也关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