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景湛的心情平复下来以后,向晚荞便扶着他回了房间。
因为喝得有点多,顾景湛沾床就睡,只是睡得有些不安稳。
向晚荞给他盖好被子,指腹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然后俯身在他眉心处落下一个吻。
“好好睡吧。”
随后,她拿着手机,正准备走去窗边打电话时,手腕却忽然被人牢牢抓住。
顾景湛轻声呢喃:“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向晚荞的心被深深触动了。
她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驻留在原地。
见顾景湛抓得很紧,向晚荞便在床边坐下,反握住他的手,安抚着他。
“好,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顾景湛原本还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可当听到她承诺的话语后,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向晚荞继续温柔地安抚他:“放心,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安心睡吧。”
这下,顾景湛终于卸下所有的防备,安心进入梦乡。
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向晚荞轻轻放开他的手,然后拿着手机,转身走到窗边。
窗外依旧下着雨,淅淅沥沥。
她点开手机通讯录,找到项元的号码,拨了过去。
没一会儿,电话就通了。
向晚荞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文雪茹明天几点离开?”
“明天九点半。”项元回答。
“明天一早,你来瑰苑接我。在文雪茹走之前,我要跟她见一面。”
“好的,夫人。”
大雨过后的早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就连微风都带着几分凉爽。
项元如约来到瑰苑,接上早已在客厅等候的向晚荞。
车子缓缓驶出市区,开到郊外的私人停机坪。
文雪茹看见向晚荞,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你来干什么?还想找我算账?”
“是。”
向晚荞坦然承认。
“你让人绑架我,给顾景湛下药,害他受伤。这账,我不该找你算吗?”
文雪茹轻蔑一笑,语气中仍旧对她充满了不屑:“像你这种粗鄙不堪、睚眦必报的女人,真不知道顾景湛喜欢你什么?”
向晚荞不作声,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缓步上前,扬手又给了文雪茹一巴掌。
文雪茹懵了一下,然后愤然抬头,目光如刀般扫向向晚荞。
“你!”
“你给我闭嘴!”向晚荞冷声打断,“像你这种自私自利、卑劣无耻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对上一辈的恩怨耿耿于怀,恨他们拆散了你和云峥,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要重蹈覆辙,用他们伤害你的方式去伤害顾景湛?”
“他有什么错?”
“你现在做的一切,跟当年的他们有什么区别?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想要弥补?你不觉得这是最讽刺、最恶心的笑话吗?”
向晚荞言辞犀利,对着文雪茹一顿痛骂。
“顾景湛他是人,活生生的人,他也会痛的。”
可文雪茹并未被向晚荞的言语所触动,也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仍沉浸在固执和执着的世界里。
“他是我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
听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向晚荞眼里满是愤怒和失望。
这女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向晚荞语气淡漠:“在你选择抛弃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是你的儿子,请你收起那份虚假的母爱,以后更不要以他的母亲自居。”
文雪茹恼羞成怒:“向晚荞,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和顾景湛之间的事情?”
向晚荞也不生气了,对她说话的语气变得淡然无味:“就凭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的喜怒哀乐、安危冷暖,都与我息息相关。”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她特意加重语气,“你听清楚了,是任何人。”
文雪茹冷笑一声,嘲讽道:“好,很好,不愧是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心肠都一样的狠。”
“谢谢夸奖。”
向晚荞转眸,目光从站在远处的云峥身上扫过,接着又回了她一句。
“你们也挺般配的,手段都一样的下作。”
文雪茹气的脸色铁青,正要发作。
然而,向晚荞不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命人把她的嘴给堵上。
向晚荞深吸了一口气,“你已经毁了他纯真的童年,让他的记忆里充满了痛苦和伤痕,求你放过他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说完,她转过身,抬手一挥。
文雪茹、云峥和云梦溪三人就被押上了飞机。
向晚荞问项元:“这些人都可靠吗?”
“夫人放心,这些人都是跟着湛爷出生入死多年,绝对的可靠。”项元肯定的回答。
向晚荞点了点头,接着又问:“瑞士那边呢?看守他们的人都安排了?”
项元回道:“全都安排好了。”
向晚荞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掏出了手机,给周年发了条信息过去。
不是她不信任顾景湛的人,只是她要确保万无一失。
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