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文雪茹急忙开口阻止。
“顾景湛,你不可以这么做!”
顾景湛转眸,视线冷冷地扫向云峥,“我之前警告过他,要是他教育不好自己的女儿,那我就替他管教。”
瞧他那副冷漠、不容置疑的态度,文雪茹心中渐渐生出恐惧的情绪。
她知道,顾景湛真的能做得出来。
文雪茹放下高傲和所谓的尊严,低声下气地恳求他:“顾景湛,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你心里有什么怨恨尽管冲我来,不要伤及无辜。”
“伤及无辜?”
顾景湛那双黑眸深不见底,语气依旧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可我向来心狠手辣惯了,不懂什么是无辜。”
文雪茹急了:“顾景湛!”
顾景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要是想让你的初恋情人继续安然无恙地活着,那就给我闭上你的嘴。”
文雪茹顿时噤了声,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顾景湛走出房间,微微侧目,对着身后的项元沉声下达命令。
“马上让云氏破产,明天将他们父女俩一并遣送到瑞士,永远不许他们再踏入京都半步。”
项元俯首应允,声音坚定而有力:“是,湛爷,我马上去办。”
顾景湛眼底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悲凉,心口像堵了一团厚重的棉花,让他有些抑郁难舒。
他独自走到走廊的尽头,又点燃了一根香烟,默默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中,顾景湛的面容更显冷峻。
他知道自己曾答应过向晚荞,不再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而难过。
可……
他还是会隐隐感觉到难过,陷入无法言说的哀愁。
因为那不曾得到过的父爱和母爱,即便他表面伪装得毫不在乎,可内心的渴望无法掩饰。
只是到头来,唯有失望。
因为他被当作一颗棋子,在利用完他身上所有的价值以后,被无情地丢弃。
那种被利用、被背叛的感觉,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深深刺入他的心脏。
因为,他总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顾景湛发出一声自嘲般的轻笑,沉默地抽完手上那根烟,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时,向晚荞还没醒。
顾景湛收起了所有不好的情绪,提着让项元准备好的医药箱,轻手轻脚地向床边靠近。
他轻轻在床沿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握起向晚荞被绳索勒红的手腕,动作轻柔地给她涂上消肿的药膏。
不一会儿,向晚荞就被男人的上药动作给弄醒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刚醒的慵懒:“嗯?你什么时候醒的?”
见向晚荞醒了,顾景湛唇角微微勾起,眉眼温柔地注视着向晚荞。
“醒了有一会儿了。”
向晚荞唇边漾起甜蜜的笑,清澈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忽然觉得,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看着他,便觉得是一种幸福。
顾景湛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的勒痕,眼里满是自责和疼惜,“疼不疼?”
向晚荞摇了摇头,“不疼。”
她想起昨晚在房间里看到的画面,反手握住顾景湛的手,关心地问:“你呢?手臂上的伤处理好了吗?”
“已经处理好了,放心。”
为了让向晚荞安心,顾景湛还特意挽起衬衫的袖子,露出已经被仔细包扎好的伤口给她看。
向晚荞看了以后,紧绷着的心总算放松下来。
顾景湛伸手抚了抚她的头,柔声问:“饿不饿?是让项元送餐过来,还是换个地方吃?”
向晚荞想都没想,直接回他说:“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
昨晚在这里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她不想待在这里,更不想让顾景湛待在这里。
顾景湛没什么意见,全听向晚荞的意思。
向晚荞仰头,伸手环抱住男人的脖子,赖赖唧唧地向他撒娇:“我腰酸,腿也软,起不来。”
闻言,顾景湛勾唇,宠溺一笑。
他伸出有力的臂弯,紧紧缠上她细软的腰肢,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
“我来伺候你。”
向晚荞被他抱着进了浴室,洗漱了一番,又换上了新准备好的衣服。
收拾好以后,顾景湛就带着向晚荞离开了兰庭酒店。
刚上车,向晚荞就接到了温瑜的电话。
温瑜在电话里一顿关心和询问。
这种事情在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向晚荞干脆把温瑜约出来,还叫上了祁潇逸和陆轻舟。
最后,几人相约西翠楼。
“这舅妈也太过分了!”
温瑜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以后,生气地握紧了拳头,猛地砸在饭桌上。
向晚荞偏眸,看了一眼顾景湛。
顾景湛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神情淡淡的。
可即便他隐藏得再好,向晚荞还是能察觉出来。
她悄悄伸出手,在桌底下轻轻握住顾景湛的手,给他温暖和力量。
顾景湛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侧眸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