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
顾荣失笑,捻着手稿,扬眉“谢如珩,公平了。”
既然,她不必在谢灼面前装无辜柔弱。
那便棋逢对手势均力敌吧。
谢灼不置可否,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一枝春。
春字极好。
于他而言,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于他和顾荣而言……
终有一日会是荣贵方及时,春华宜照灼。
“顾大姑娘,你可寻到了精通阴阳五行、历法推算的高人?”
顾荣深知谢灼的弦外之音,但她欲揭开亡母之棺,以状告生父之举,实属惊世骇俗。
而谢灼身份特殊,为免他受其牵连,还是应当保持距离为妙。
“寻到了。”
什么高人不高人,她需要的只是一出幌子。
谢灼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沉声“上任钦天监监正欠我一桩人情,我可说服他老人家出面为令堂重新安葬测算吉时。”
“以他老人家的威望,定可测算出最合适的时辰。”
同样的,上任钦天监监正的言语也会更有说服力。有老监正在旁保驾护航,顾荣便无需面临汹涌如斯的风浪。
“我知你会拒绝,所以我先斩后奏了。”
“这一次,是我自作主张,向顾大姑娘赔罪。”
顾荣的心颤了颤。
她引诱谢灼,本是求仁得仁。
一朝,身份大白,偏生心底的拧巴别扭如同春草般,见风便长。
“你可知我想做什么?”
顾荣声音幽幽。
谢灼掷地有声“弥补遗憾。”
话里有话,但格外合顾荣的心思。
谢灼这样的人,世所罕有。
会说,更会做。
有谢灼这张嘴在,根本不可能产生莫须有的误会。
“谢如珩,你真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