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定南风光无限的庄家,如今却如同一座四处漏风的破庙,摇摇欲坠。
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命运的捉弄。
原本以为梁栋在景川的小动作只是一场小小的风波,不会对庄家造成太大影响。
然而,当‘金源’逐渐浮出水面时,庄子囿才意识到,真正的危机已经悄然降临。
庄子囿从未想过,孙明礼和费赟等人能如此迅速地将矛头指向“金源”。
更让他想象不到的是,那个撬动他们庄家根基的人,竟是他一直瞧不起的自家外甥——罗忠。
在普通人眼中,罗忠作为收费站站长,地位显赫,令人羡慕。
但在庄子囿眼里,他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因此,当罗忠向他求救,而且还要把梁栋也牵扯其中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甚至没有多做思考。
毕竟,他认为罗忠的事情与自己无关,而且涉及到梁栋这样的人物,更是不值得他插手。
……
庄正义被警察从家里带走,是这么多年以来,庄家第一次被人公然打脸。
就像那多米诺骨牌,倒了第一个,就会倒第二个,庄家能被人打脸一次,也能有第二次。
而这第二巴掌,不但打得更响,而且还打得更狠,狠到整个庄家都差点儿没被打趴下。
第一巴掌是梁栋打的,第二巴掌则是孙明礼和费赟合作的杰作,不过这里面也少不了梁栋的功劳,因为消息是梁栋提供的。
当梁栋把罗忠提供的消息,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孙明礼后,孙明礼和费赟很快就有了动作。
一个省委书记,一个省长,他们俩要是联起手来,威力可想而知。
一直以来,庄家把‘金源’保护得很好,老百姓甚至都没几个人知道有这家公司的存在。
而且,就连‘金源’的办公地点,也只是隐藏在滇云一家写字楼里,租了整整一层楼,挂了一个很不起眼的牌子。
这天早上,写字楼刚一开门,就有一大群身着各种制服的工作人员,涌进了写字楼,然后直奔‘金源’所在的十四层。
还没等‘金源’的员工反应过来,工作人员就控制了整个公司,第一时间搬走了公司的所有资料,拿走了公司所有的电脑硬盘。
庄子囿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不过他很快就冷了下来,权衡再三之后,布置了一番,然后只带着自己的秘书,直接来到了费赟办公室。
费赟见到庄子囿,只是淡淡地打了声招呼,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庄子囿顾不得这些,先是打起了感情牌:
“老费,咱哥儿俩搭档多少年了?这么些年,虽说也少不了一些磕磕碰碰,但大体上还是合作更多。尤其是孙书记来定南之后,咱们更是达成默契,抱团取暖。事实证明,只要咱们两个不闹摩擦,不搞对抗,在定南,就没人会拿咱们哥儿俩怎样!”
见费赟的脸色果然缓和了许多,庄子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自从梁栋那小子来到定南之后,咱们在定南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局面就被打破了。那小子不仅将景川搅得翻天覆地,而且还一步步帮助孙明礼翻身,甚至稳稳地压制住了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们两个人通力合作,也未必能够在孙明礼那里占到便宜,更不用说现在人家还没动静,而我们却先内部消耗起来了。俗话说,唇亡齿寒,如果我们庄家倒下了,那么接下来遭殃的,恐怕就该轮到老费您了吧?”
费赟也不是好忽悠的,就淡淡回应道:
“老庄,信任这个东西,培养起来,比女人生孩子都难,但要想毁掉,往往也就一句话的事儿。如你所说,咱们的关系,也不是经营了一天两天了,按道理说,咱们之间早就应该培养出最基本的信任了,但是呢?”
庄子囿知道他今天来找费赟的目的,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刺激到费赟,就摆正态度,积极承认错误:
“老费,我知道你还在为南韩那件事记我的仇。说实话,当时一挂断电话我就后悔了,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了。可是,你也得理解一下我当时的处境。你想想哈,如果梁栋那小子真的被人做掉了,你这个带队领导,肯定是要受处分的。而且,连吴天麟这样的人都下场了,我就寻思着,就算我出手帮你,也只能是白白地送人头。要是连我也受到牵连,那咱们俩在定南的所有经营,就会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所以,为了大局考虑,咱们两个,肯定是要保一个的。不管你信不信,当时我就是这么考虑的。”
费赟冷笑道:
“我要是倒了,你正好可以接手我在定南的势力!”
庄子囿连忙指天发誓道:
“冤枉啊!我当时要是有这种想法,天打五雷轰!老费,咱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老庄就算再不是东西,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趁火打劫的勾当啊!”
费赟道: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
庄子囿又道:
“老费,你要这么说,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不过我相信,时间会印证一切的。”
庄子囿不想再继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