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良向来都以华裔自居,有着朴素的民族主义情怀。
但是,以他为首的孟氏集团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算的,他也得考虑手下一大帮子人的利益。
米国人最擅长的是什么?无非是画大饼,许以重利。
对他们来说,先花极少的代价,把你忽悠到他们阵营,至于画的大饼什么时候兑现,就要看时局的发展和他们的心情了。
米国毕竟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在当今世界的影响力,无人能比,就算是他们画出的大饼,也要比别人画得诱人许多。
既然是米国人来了,孟建良多多少少还是要受到一些影响的。
除了米国人外,缅国军政府也派了代表过来。
孟氏集团和缅国军政府之间的矛盾,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军政府能放下姿态,主动过来和解,这在以前,是孟建良他们根本就不敢想的。
缅北名义上毕竟属于缅国,要是能得到军政府的承认,对孟建良他们来说,还是有着相当的诱惑的。
孟建良有六十多岁了,因为长期生活在丛林里,身体并不是多好,早就有了退休的打算。
他有三个儿子,老大孟义山,老二孟义海,老三孟义平。
孟义山自幼便被孟建良送去了滇云,在滇云长大,在滇云求学,大学毕业后才回到缅北。
孟义海是在米国读的书,还拿到了耶鲁大学经济学硕士的文凭,是三兄弟里学历最高的。
孟义平一直跟在孟建良身边,活了三十多年,就打了三十多年的仗,是孟建良身边最勇猛的将领之一。
正因为打了三十多年的仗,孟义平也是三兄弟里最盼望过安稳日子的一个,所以,他更倾向于跟缅国军政府接触,接受军政府的改编。
在‘五一一’事件发生之前,很多人好像都忘了缅北还有一个孟氏,都忘了缅北的丛林里面还有一支缅北同盟军。
可以说,是‘五一一’事件成就了孟氏。
面对这突然降临的泼天富贵,孟建良脑子格外清醒。
他知道这是孟氏翻身的一个天赐良机,所以他也就格外谨慎,对所有来找他的势力,都是不偏不倚,笑脸相迎。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小心思,就是想借这次机会,看看三个儿子到底哪个才是继承孟氏的最佳人选。
孟义山领着梁栋来到孟建良的竹楼时,孟建良刚刚起床,正披着一件军绿色外套在外面刷牙。
孟建良见到梁栋,连忙漱漱口,擦了一把脸,笑盈盈地迎了过来:
“梁书记一路辛苦了,我们这个地方不太好找吧?”
“辛苦倒不怎么辛苦,不过这个地方还真是不太好找,要是没有向导,估计再有几个小时我们也找不过来。”梁栋跟孟建良握了握手,回答道。
“没办法,要是太好找,我们早就被那些叛徒和军政府剿灭了。”孟建良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孟总司令话里话外有责怪我们没有及时援手的意思啊。”梁栋道,“不过孟总司令也要理解我们。你们和四大家族以及军政府之间的冲突,说白了是缅国的内部争斗,属于缅国内政。而我们向来都奉行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向来都主张不要干涉别国内政。要是我们给你们施以援手,就违反了这一原则,这是其一。其二,一旦我们对你们施以援手,务必会落人口实,给那些一直都对缅北虎视眈眈的势力一个插手缅北的正当理由。我想,孟总司令也不希望缅北的局势复杂化,也不希望缅北在搅入几股外来势力吧。”
孟建良看了看梁栋身后的周鹏他们几个,眉头微皱:
“梁书记,我听义山介绍过你的身份,知道你是景川自治州党委书记,可他们怎么穿着一家安保公司的服装?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我的?”
梁栋早就猜到孟建良会有这样的疑惑,就解释道:
“我以什么身份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们带来什么。”
孟建良眯起眼睛看向梁栋:
“梁书记,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一个州委书记,该能当多大个家?该能给我带来多少东西呢?”
梁栋拉过周鹏,指着他身上的‘盾邦安保’的logo,对孟建良道:
“孟总司令,这家‘盾邦安保’是我们新成立的一家民营安保公司,但他们可以给你们提供等效于‘炎龙特战大队’的特种军事训练,尤其是目前在国际上最受尊崇的无人机战法训练科目。你们提供人员,我们负责短期特训,训练完以后,你们到边境线附近多走走,会有意外发现的。”
孟建良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这些你能做主?”
“孟总司令,前天晚上,我去了燕京一趟,见到了我们首长,然后就有了那一份联合声明,然后就有了南海舰艇编队对你们最大港口城市的友好访问,然后就有了景川边境线上的实弹演习……”
梁栋顿了顿,特意补充一句:
“首长还特意嘱咐我一句话,‘有些事说得做不得,有些事做得说不得’。”
孟建良能在缅北叱咤风云多年,肯定不是蠢人,梁栋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要还听不明白,那就太不正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