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个投毒案,甚至都不需要怎么费力去破,苏菲拿来的监控视频里面就说明了一切。
投毒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借着盛汤的机会,把提前放在一次性碗里的白色粉末倒进了保温桶里。
有些离谱的是,那个男人一直就守在保温桶旁边,目光木然地盯着眼前人来人往。
当警察控制住他的时候,没怎么盘问,他就像背课文一样,把所有罪名都扛在自己身上。
2001刑·法·修·正·案中,把投·毒·罪更名为投放危险物质罪,致人重伤、死亡或造成重大公私财产损失的,量刑十年起步,最高死刑。
看面相,这个男人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徒,完全不是他所描述中的那种,对社会失去信心的人。
从他的眼中,分明还能看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他牵挂的东西。
然而,他却一口咬定,就是生活中遭遇了太多的不公,单纯的仇视社会报复社会而已。
巫子时对那个男人道:
“你知道吗,如果要闹出人命,你极有可能被判死刑的。”
男人咧嘴一笑,凄然道: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赶紧枪毙我吧!”
巫子时摇了摇头,一摆手让人把男人带走了。
梁栋把巫子时拉到一边,问道:
“这个案子不好破吧?”
巫子时先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
“想要结案十分简单,可要揪出幕后黑手,几乎不可能!”
梁栋又问:
“子时,在你的从警生涯里,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如此丧心病狂,完全不拿人命当回事的情况却十分罕见。能做出这种畜生行径的人,心理都极其变态扭曲。而这一类人,通常又都拥有极高的智商,想要治他们的罪,根本就不可能。”巫子时回答道。
梁栋十分赞同地说:
“你说得太对了,制造这起案件的人,被人一枪打掉了做男人的资本,心理肯定有问题!”
巫子时道:
“这种人通常都有着异于常人的偏执,一计不成,肯定还会再生一计。”
梁栋想了想,问巫子时:
“你那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介绍给苏总,能二十四小时保护她的那种,价钱不是问题。”
巫子时回答道:
“人选倒是有一个,就是怕你不愿意用。”
“只要身手够好,我能有什么意见?”
“谷兰姐就在槐安。”
“谷兰?”梁栋有些懵。
“她是跟优优和何葭姐一起来的。”
“她来槐安干什么?”
“她也老大不小了,何葭姐和周鹏哥就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
这就有些扯了。
梁栋一直都不喜欢谷兰。
她那一记窝心踹,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一脚正中肚子,倒飞两步,那是真疼!
可是,不管她做过什么,关键时刻,她能救下何叶,只这一点,就足以让梁栋感激她一辈子了。
“我对她没有任何意见,”梁栋道,“过去的老皇历就不要提了,你去跟她把价钱谈好就行了。”
巫子时有些犹豫地说:
“梁书记,我觉得还是应该由你亲自去跟她谈才好。”
梁栋明白巫子时的意思:
“你安排一下,最好今天就到位。”
“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了,你刚才不是提到优优和何葭姐了吗?你这两天见她们了?”梁栋又问。
“她们前天还回来过一趟,然后就没了人影儿。”巫子时回答道。
“优优这丫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连我这个当大哥的都不见一面,过分了哈!”梁栋有些吃味地说。
巫子时腼腆地笑了笑,没有吱声。
……
虽然各方通力合作,这次投毒事件,还是以两人不治而落幕。
县局也第一时间发布了警情通告。
不过,案子就这么告破,总让办案民警觉得有些心有不甘。
嫌疑人叫高国民,槐安县城关镇人,九几年的时候,接父母班,进了麻纺厂,谁知刚进厂没两年,就赶上了下岗大潮。
高家是城关镇的老居民,有一套临街门面房,高国民下岗后,就在自己家里的门面房里做起了小生意。
开始那几年,生意还不错,高国民手里有了点钱,也娶到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
结婚没多久,媳妇就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天有不测风云,儿子上初中的时候,被查出来了尿毒症,本来还算殷实的家庭,很快就被儿子的病给拖垮了。
两口子为了儿子,变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后来又从黑市打听到一个肾源,就把房子也给卖掉,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一些钱,准备去给儿子换肾,谁知,却遇到了骗子,几十万就这么打了水漂……
走投无路之下,有人提着一箱子现金找上了门。
那人把钱往地上一倒,问了一句:
“一百万,买你一条命,卖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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