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岳菲猜得有些出入,第二个找梁栋的不是陆知行,而是苏怀山。
苏怀山是让苏菲给梁栋打的电话,让他带着岳菲去家里吃晚饭。
梁栋和岳菲赶到渭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他们直接把车停在省政府家属院,步行走到苏家。
开门的是苏菲,她身后的小苏朗看到梁栋,直接扑向他,嘴里连叫了几声‘爸爸’。
转眼间,苏朗都四岁了。
算算年龄,言言和诺诺也都快六岁了。
就连小露珠儿也有一岁半了。
梁栋看着激动万分的苏朗,不禁有些心酸。
“饭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俩了。”苏菲笑着说。
梁栋抱着苏朗,进了院子,艾丰也从屋里走出来,跟梁栋和岳菲打了声招呼。
客厅里,苏荷端着一个杯子,正在喝水,看到梁栋走进来,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这丫头肚子也挺了起来,整个人的状态比以前好多了。
艾丰的病愈之后,在苏荷跟前,跟换了个人似的,对她简直是百依百顺。
当苏荷怀上孩子之后,艾丰就差没把她给供起来了。
苏荷见岳菲肚子挺的比她还高,就走过去挽住她的手,交流起了孕期感受。
没过多久,饭菜就上齐了,苏怀山从书房走出来,招呼大家入席。
“岳部长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吃饭吧。以后你和梁栋要是回岳省长家,多来这边走动走动。你看朗朗一直都赖在他爸爸身上不肯下来。”苏怀山一点都不避讳,直接对岳菲道。
“梁栋来看朗朗也是应该的,我们以后会经常过来的。”岳菲回答了一句。
“那就好,那就好。来来来,吃菜,吃菜。”苏怀山说着,又对梁栋道。
吃完饭,苏怀山单独把梁栋叫到了书房。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把你叫过来吗?”
梁栋点了点头。
“听说他们给你个市长,你都不想去?”
“是的,我主要是担心我离开槐安以后,那些人会把槐安搞得一团糟。”梁栋虽然对苏怀山颇有微词,碍于苏菲,在他这里还是没有保留,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说句自吹自擂的话,要是没有我梁栋,就不会有槐安的今天。我在槐安工作了十一年,亲身经历着槐安一点一滴的变化,对槐安我是倾注了大量感情的,绝对不允许有人拿着槐安肆意为自己脸上贴金,搞一些不切实际的政绩工程。”
“梁栋,不要把别人都想得那么不堪嘛。魏江南这个人我虽然没见过,但也特意翻过他的档案,这小子不是那种碌碌无为地纨绔子弟,他以前的工作成绩还是可圈可点的。你当了市长,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还是要接受你的领导,他要是有什么不当举措,你也可以及时纠正嘛。”苏怀山道。
“苏书记,一旦三年的过渡期一过,槐安经开区在经济上就直接绕过了淮州,我哪里还有权力去约束他?纠正他?再说了,以槐安现在的发展势头,估计不出三年,经开区极有可能进一步升格为国家级,到那时候,经开区管委会跟淮州市就是平级单位,我就更不可能管得了他了。槐安工业园区、槐安经开区就是我的心血,就算我不当这个市长,也不可能拱手让人的!”梁栋十分硬气地回答道。
“梁栋,我问你,你既然留在了体制里,那你的最终目标是什么?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困在槐安那个小地方?你知不知道,一步快,步步快,早一步提拔,将影响到你的整个政治生涯?”苏怀山质问道。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梁栋虽然算不上什么君子,但也不能把全部的人生追求都放在升官发财上。既然我现在处在了这个位置上,就要在这个位置上,把我的本职工作干好,为一方百姓谋福祉。”梁栋有些生硬的回答道。
“如果你要抱着一颗为百姓谋福祉的心,那你就更应该去当这个市长。只有你站的位置更高,才能惠及更多的人。”苏怀山反驳道。
“苏书记,你说的没错,现在看来,一个淮州市有六百多万老百姓,而一个槐安县只有四十多万人,能为惠及六百多万人,肯定要比惠及四十多万人更有意义。但是,槐安是不可复制的,槐安的将来是要担负起一定历史使命的。国家这两年一直在提‘中部崛起’,而我们槐安就要成为这‘中部崛起’的领头羊!我们槐安终将发展成为中部地区的一颗明珠!”
梁栋说得慷慨激昂,就连苏怀山都有些受其感染,觉得有些心潮澎湃。
他向来都知道这个小不是池中之物,只是没想到他的心那么野,胆子那么大!
这一刻,他甚至都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坚定地力挺梁栋了。
还好有苏菲和苏朗,将来万一有一天撕破脸皮,这小子应该不至于对苏家赶尽杀绝吧。
但是,想到这小子对何家的所作所为,苏怀山又有些不自信了。
何叶可是跟他有夫妻之实的,而且还有了三个孩子,他的屠刀还不是说落下就落下,根本就不讲一点情面?
“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不离开槐安了
?”
“至少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