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
王庚寅推门而入后,笑着问首长:“首长,我的眼光怎么样?”
首长放下笔,抬起头:“心性不错,品性也不错,就是磨炼还不够。”
“那就继续磨炼磨炼?”
“磨炼可以,但也要注意个度,不要磨灭了他身上的棱角和血性,正是这些年轻人身体里最稀松平常的东西,在我们的体制里,由于太过稀少,才更加显得尤为珍贵。”
“在老百姓的眼中,我们的官员都是‘官官相护’,在我们的体制里,最讲究的也是一团和气。官做得越大,好像就越没了脾气,连讲个话都是统一模式、统一语气、统一表情,也难怪有人说我们的官员越来越脸谱化。我欣赏梁栋,最欣赏的也是他身上的那股子执拗劲儿,那股子狠劲儿,那股子不服输的精神。他还在当乡长的时候,心里就已经装着了一个县,瞅准了的事儿,也是全力以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后来,他愣是凭着一己之力,在淮州,把全国闻名的太太炒房团打得丢盔弃甲,在槐安,把跟他妻子娘家沾亲带故的槐安何家,连根拔起,根本不留一点情面。现在,面对几大家族的联合打压,以及何家、苏家的无情抛弃,他还能泰然自若地待在燕京,为他老父亲治病,见老首长你,他心里肯定跟明镜似的,可他愣是没有一句求人的话……所以,我还是觉得这小子有点儿意思。那下一步,就给岭西那边施加一些压力,让他们保住这小子县委书记的位置,然后把这小子晾一段儿时间,看看他的反应。”王庚寅建议道。
“好吧,就这么安排,一切等过完年后再说。”老首长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