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金燕获救后,去了县公安局一趟,配合着做完笔录之后,就回到了家里。
她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翻出了一个老年机,找来一根数据线,先充了一会儿电。
能够开机之后,拨了里面保存的唯一一个号码。
“是我,”电话接通后,金燕仿佛换了一个人,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通知我这条线上的所有人,无限期静默。”
“发生了什么?”对面是一个沙哑的声音。
“风声有些紧,徐立业被抓了,他的网络早晚也会被人连根端了。”
“你那边有没有问题?有问题的话,我派人去接你。”
“暂时不用,只要徐立业不把我供出来,我就不会有问题。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的。”金燕道,“不过,给我派两个人过来也行,前两天我就误打误撞的被徐立业的人给绑了。”
“他们没怎么着你吧?孩子没事吧?”
“孩子没事,我也没事,一个臭男人我再应付不了,就不要在道上混了。”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道:“也是,估计没有哪个男人舍得杀你。”
“好了,不说了,给我派两个人,最好有个女人,我用起来方便,他们也好伪装。”
对面的男人答应之后,挂断了电话。
……
一辆长途大巴停在了淮州长途客运站。
大巴上的乘客陆续下了车。
一对小情侣手牵手正往站外走,那女生不小心碰到了身边一个男青年,一愣之后,连忙用普通话道了歉。
那青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欠身,算是回应。
待那青年走远之后,女生低声对她同伴道:“那人腰里有家伙。”
男伴回答道:“早就注意到他了,他也是半路上的车,比咱们上车还要晚些。”
“同行?”
男伴点点头。
“槐安这个小地方有这么夸张吗?不是说这边到处都很安全吗?”
“我担心他也是冲着咱们三娘来的。”
“要不要通知将军?”
男伴不悦地瞅了女生一眼:“事事麻烦将军,还要咱们这些人干啥?”
女生吐了一下舌头,赶紧闭上了嘴巴。
“我警告你,这边可不比咱们那边,事事你都得听我的,不许任性!”
女生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
独行的男青年叫波隆,是二毛给胡彬联系的枪手。
当年,徐立业到东南亚寻找货源,为了显摆,便带上了情妇金燕。
彼时的金燕还不到二十岁,碧玉年华,亭亭玉立。
徐立业带着金燕偷渡出境,来到了金三角颂刚将军的老巢,颂刚第一眼就相中了金燕。
徐立业虽然心有不舍,却还是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
再后来,金燕就成了颂刚的第三个老婆,也成了他在槐安这边的代理人,成了徐立业的上游。
徐立业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自己的女人,竟然爬到了自己头上,这让他如何能忍?
于是,在金燕的弟弟金阳回国之后,便撺掇着金阳,让金阳成了他的手下。
徐立业把金燕的身份告知了金阳,金阳又怎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姐姐深陷火坑?于是便答应了徐立业,成了他手下的‘五虎’之一。
金燕知道之后,多次找到徐立业,让他放过金阳,但徐立业根本不为所动,惹急了就是一顿毒打。
回来后的金燕,名义上还是徐立业的情妇,生了个孩子,名义上也是徐立业的孩子,但俩人的关系就只能用‘复杂’两个字形容。
身在槐安,徐立业对颂刚并无多少畏惧,当时把金燕送给颂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男人的自尊让他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的一些行为,而只记得是金燕跟了别的男人,背叛了他。
所以,面对金燕,总有一种近乎变态般的报复欲。
但金燕是他的上游,他的毒品网络又离不开这个源头。
他也曾派二毛去那边寻找新的货源,结果二毛在那边是结交了不少人,那些一听说是颂刚的生意,个个都躲得远远的,没一个人敢于染指。
波隆就是二毛在那边的关系派来的枪手。
波隆联系上二毛后,二毛带着他见了胡彬。
胡彬安排好波隆,问毛留柱:“二毛,你的伤既然不影响活动,还待在槐安干啥?”
“我想把徐立业的那个女人带走。”
“你说的是金燕?”
“对,就是她。”
胡彬笑道:“怎么,玩出感情来了?”
毛留柱直言不讳道:“咋说呢,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吧。你有老婆孩子,体会不到我们这种人的寂寞。”
“大毛娶了个老婆,就不再出山,你不会也学你哥哥吧。”胡彬问。
“徐总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们的网络肯定也瘫痪了,以后我也就无事可干了,找个女人,生个孩子,凑合着过一辈子吧。”
胡彬也有些感慨,毛氏兄弟为何家卖了半辈子命,也是时候让人家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二毛,身为过来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