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污点的官员,情况严重的,严惩不贷,情况不严重的,就勒令其主动离开领导岗位。庸官就更好办了,只要他们完不成上级布置的任务,就把他叫到县委,先批评,再责令其学习,一直完不成,就一直批评加学习。我相信人都是要脸的,几个回合,那些人就会主动辞去职务。”梁栋自信地说道。
苏怀山呵呵一笑,道:“你还是没搞懂人性,不知道那些人为了官帽子可以下作到何种地步。为了往上爬,有人会送钱,有人会送东西,还有人会把自己的老婆都送到领导床上。你以为,为了升官那些人还会要脸?”
“只要一牵扯到人事,最考验一个领导的智慧。所以,哪怕是一个极其不显眼的人,一个极其不显眼的位置,你都要方方面面考虑俱全。等你真正站到那个位置上就会明白,人事问题,就是一个妥协的过程,有些人你明明知道他有问题,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你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用妥协,换来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苏怀山又说道。
苏怀山的话,梁栋理不理解,认不认同,都得做出一副理解认同的样子。
当然,梁栋相信,他的这个便宜岳父,在官场浸淫多年,能爬到省长高位,对官场的理解绝非他一个菜鸟所能比。
人的问题算是告一段落,接着梁栋就开始谈起了经济问题:“对于槐安的经济怎么抓,我认为要做到以下八个字:因地制宜,取长补短。槐安山多地少,不适合发展规模化农作物种植,搞土地流转也不会有太大作为。按照我的设想,首先就从发展‘淮州鸡’养殖为切入点,利用槐安山多林多的特点,把土鸡散养当作一个产业搞起来,然后再探索其它特色农业的发展。其次,利用槐安现有的青山绿水,大力发展旅游业,同时响应国家新农村建设政策,搞好乡村旅游,有序发展民宿、农家乐等项目,吸引城镇居民和外地游客。”
苏怀山点点头,评价道:“这些东西,都不是你第一个提出来的,往往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事在人为,我相信,只要给我机会,我就一定能做好。当然,我还有许多不成熟的想法,就不在你面前献丑了。”梁栋说。
“年轻人嘛,有丰富的想象力,才能有出彩的创造力。不过以你现在的实际情况,把你放到县里,掌管一个县,有些不现实,你现在最缺的还是历练。年纪轻轻,爬得太快,往往不是什么好事,只有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把基础打牢打结实,才能爬得更稳,爬得更高。”苏怀山说。
梁栋心里有些不服气,明明是你挑起的话题,又不是我求着你说的,到头来却怪起了我。
不过嘴上还是说:“我也就是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胡乱瞎琢磨,真要现在就让我下去当县委书记,我还真没那个担子呢。”
苏怀山笑骂道:“虚伪!但凡走仕途的,哪个会嫌自己官大?”
梁栋跟着不好意地笑了笑。
“说归说,要真有机会,你下去历练历练,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对于走仕途的人来说,年龄是个宝,能早提一年,影响的将会是一辈子。”苏怀山又说道。
苏怀山看似跟梁栋说了些没营养的话,事实上也等于给他做了一个承诺,一有机会,就会推他一把。
宝宝要姓苏,这已是大家默认的事实,不过苏怀山还是问梁栋:“对孩子的名字,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苏省长,孩子名字,还是你来取吧。”
苏怀山意味深长地看了梁栋一眼:“以后,私底下还是喊我一声‘叔叔’吧。”
梁栋知道苏怀山的意思,但那个‘爸’字,他是诀计叫不出口的,就唯唯诺诺地叫了一声:“叔叔。”
“我早就想好了,孩子就叫苏朗,希望他快快乐乐、开朗健康的长大成人。”
“苏朗?好名字,我完全赞同。”梁栋跟着肯定道。
第二天早上,苏家肯定有亲朋来病房探望,梁栋不适合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在凌晨告别,连夜赶回了淮州。
早上,梁栋见到陆知行,他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梁栋,想要说什么,最终也没有开口。
到了腊月十七,各大中小学都已放假,政府部门虽然仍在上班,但已经有人在准备年货了。
很多想要跟领导联系的人,也趁着过年,或者真的带些土特产,或者夹杂些其它贵重物品,总之是要在领导家里露露脸的。
有人曾经说过,领导记不住谁给他送过礼,但领导一定记得住谁没给他送礼。
陆知行中年丧偶,唯一的儿子一直跟着姥姥,他在淮州就是孤身一人,因此,好多人都不知道该提着什么去他家。
镇平县县长钱文雷跟梁栋关系不错,就私底下问梁栋,去市长家拜年该掂些什么。
梁栋打趣道:“陆市长家人不在淮州,他一个孤家寡人,吃的用的肯定都不怎么需要,可这不代表他不缺钱啊?要我说,搞个编织袋,掂一袋子钱,陆市长肯定高兴。”
钱文雷埋怨道:“梁老弟,你就不要看老哥的笑话儿了,赶紧给我出个主意。”
梁栋见钱文雷是真的着急,也就不再逗他,建议道:“你要想去陆市长家,花太多钱,带太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