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年关,何府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大部分人都是先去老爷子那里,然后一部分去了二房,一部分去了三房,鲜有人光顾大房。
去三房的,穿军装的居多。
去二房的,有很多都是各省的头头脑脑。
其中就有槐安省的省长苏怀山。
苏怀山的父亲苏玉磐跟何宗廷是老相识,即便何孝恩不在那个位置上,他来何家走动走动也在情理之中。
二房来了客人,梁栋就担负起了端茶递水。
苏怀山跟何孝恩寒暄几句,就把该说的话很随意的说了出来。
之后,就是闲话家常了。
何孝恩指着刚端完茶的梁栋,介绍说:“苏省长,这位就是我姑爷,你说巧不巧,他正好是你们岭西人,目前在淮州市槐安县一个乡里主持乡政府的工作。”
“多大了?”苏怀山很和蔼地问梁栋。
“过完年就二十七了。”
“二十七岁的乡长?很年轻,前途无量啊。”
“副的,副乡长,主持乡里工作。”何孝恩插了一句。
“副乡长主持工作?”苏怀山边说边思索,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叫梁……”
“苏省长,我叫梁栋。”见苏怀山实在想不起来,梁栋就自己说了出来。
“对,对,就是梁栋,我听苏荷说起过你。”苏怀山想起来后,再看梁栋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我跟苏记者是好朋友,我们乡养殖产业的发展,苏记者帮了大忙的。”梁栋实话实说,没有任何恭维的意思。
“哈哈,那丫头,风风火火的,是个直性子,肯定给你没少添麻烦。”苏怀山笑道。
“没有,没有,苏记者是我们何冲乡的恩人,又怎么会给我们添麻烦呢。”
苏怀山没有再跟梁栋说话,转而对何孝恩说:“你这女婿不错,他在何冲乡干出来的事迹我听说过,不得了啊不得了。一年多的时间,能把一个地方的养殖产业搞得有声有色,岭西大农还在那里建了一个示范基地,真的很不错。”
“苏省长过奖了,一时侥幸,一时侥幸。关键还是苏省长治下的岭,西政治生态良好啊。”
“年轻人挺谦虚,”苏怀山又对何孝恩说,“没有居功自傲。更难能可贵的是,背靠何家这样的大树,竟然依旧如此努力。何部长,好眼光,找了个好女婿啊。”
“苏省长这么夸他,我怕他会翘尾巴。”何孝恩说着,看了梁栋一眼,“以后,要是有机会,苏省长就替我敲打敲打这小子。”
一个省长,一个副乡长,就是想‘敲打’,那也够不着啊。
够不着没关系,苏怀山的前秘书陆知行,恰好就在淮州任市长,让他‘敲打’一下梁栋,还是可以的。
苏怀山第一次听说梁栋的名字,出自小女儿苏荷口中。
苏荷那时还没毕业,就在岭西日报实习,她报道的唯一的新闻,就是有关梁栋搞的土鸡养殖。
从那以后,梁栋这个名字在苏家出现的频率就迅速提高。
苏怀山开始还以为是苏荷看上了那小子。
后来才知道,苏荷之所以往槐安跑这么勤,都是大闺女苏菲抓的公差。
苏菲的身世跟何叶极其相似。
苏怀山幼时好学,十六岁就上了大学的少年班。
大三那年,他跟一个姑娘相恋,那姑娘怀孕后,被迫辍学回家。
很快,苏怀山毕业,参加工作,又在家族压力之下,早早结婚。
那姑娘得知后,郁郁寡欢,没几年便生病去世。
姑娘家人把苏菲送到苏家,苏怀山的妻子不让她进家门,没办法,苏怀山只好把她送到了国外。
后来,苏怀山的妻子又生下了小女儿苏荷,苏荷十几岁时,因为父母工作都忙,没人管,就慢慢变成了一个小太妹。
苏菲回家探亲,见妹妹叛逆,便把她也带到了国外,直到苏荷本科毕业,才回到国内读的研究生。
苏怀山对苏菲十分愧疚,但父女俩性格如出一辙,说不到三句话,准能开仗。
苏菲也是太过优秀了,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一直都没有对象,这让苏怀山十分着急,可着急又能有什么办法?
直到有一天,苏荷不小心在家里说漏了嘴,苏怀山才知道苏菲跟那个梁栋有些纠缠不清。
当时,苏怀山高兴极了,以为大女儿终于找到了归宿,可了解以后,才知道,梁栋早已结婚,而且还是何孝恩的女婿。
苏怀山大怒,把最心爱的紫砂壶都给摔了,大骂梁栋不是东西,都傍上了何家这棵大树,为什么还要招惹他的闺女?
苏荷知道自己闯了祸,就给苏菲打了电话,苏菲连忙从鹏城飞回了渭城,当面对父亲道:“爸,我和梁栋都是成年人,我们之间的纠葛,用不着别人掺和。我也不怕你生气,是我主动勾引梁栋的,如果你还想给自己闺女留点尊严的话,就不要管这些。”
“小菲,你都多大人了,好好找个人,把自己嫁出去不好吗?”苏怀山问。
“找谁?现在的男人有几个能靠得住的?”苏菲自嘲地说。
“那个梁栋有什么好?”苏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