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鑫儿没想到,这个赵景竟然当街拦路,还让她遵太后懿旨成全他,那不就是说让她苏鑫儿嫁给他吗?
苏鑫儿转身,好整以暇的看了两眼赵景。
身量一般,比霍辰安矮十厘米;容貌虽然也算上乘,但跟霍辰安那种第一眼就闪闪发光的极品帅哥比起来,那还是差远了。许是因为没练过武,又眠花宿柳掏空了身子,整个人就很虚的样子。
苏鑫儿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拿霍辰安做标杆,整个人愣了下。
赵景见公主打量自己,微微正了正身子,摆出一副自以为英俊的模样。
缓过神来的苏鑫儿眼神一冷,道:“赵公子也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连基本的礼法都不顾了?男女有别,你当街拦着本宫,于理不合。再说了,你若是想要讨什么说法,进宫去问陛下便是。你若再纠缠,别怪本宫不客气!”
赵景见公主生气,便立即要跪,却被张成拦住:“赵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若继续纠缠,公主身边的侍女可都是武艺高强的杀手!”
赵景被威胁了,哪里还敢拦车?忙不迭退到一边,早已满头大汗。
时雨从车窗里看了一眼,不屑道:“就这个胆量,还敢来要挟公主,简直不自量力。”
时晴已经在心里给赵景打了好几个叉,准备等世子回来后就上上眼药。
可怜的赵景前前后后想巧遇苏鑫儿,结果钱花出去不少,效果却不理想,气得踢了自家小厮好几脚,才骂骂咧咧回府去。
回去就害了相思病,整天茶饭不思,就肖想着苏鑫儿,在府里一直闹着要他爹赵大人去向皇家提亲,被赵大人打了好几巴掌。
赵景拦路一事就发生在大街上,自然是被人看了去,不知怎的,就传进了言官的耳朵里。那些言官头很铁,谁的状都敢告,就捅到了皇帝面前。
“陛下,既然太后有意为永嘉公主与赵家赐婚,陛下就应遵从孝道,成就这一桩美事。”
“不可,永嘉公主乃我大周目前唯一的公主,她的驸马必定要样样拔尖才可匹配。无论是家世、地位、容貌、性情,赵景都配不上公主。”傅景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镇北王此话差矣,太后遗愿怎可不从,难道镇北王要陛下做不孝之人吗?”
傅景年跪地道:“臣并非要陛下做不孝之人,只不过永嘉公主是陛下疼爱的幼女,又从小流落在外,还望陛下多体恤她几分,为她择一个配得上的良婿。那赵景家中有侍妾,外面也时常流连温柔乡,诗书不精,德行不修,实在不堪为配。”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公主是正妻,就算日后容不下妾室,打发走就好了,这不是不遵太后懿旨的理由。再说了,京中王孙公子那么多,也不是人人都是你镇北王家世子,文武双全、皮相又佳。若按您镇北王的说法,公主的驸马一定要样样拔尖的,那岂不是放眼京中王孙,只有你家儿子配得上?”
“张大人慎言,永嘉公主认了镇北王做义父,与镇北王世子就是义兄义妹,怎好成亲?”张公公见皇帝脸色不好,连忙拦住了张大人。
张大人自觉失言,立即噤声。
皇帝轻咳一声:“太后病中,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说的话也不能全听。张爱卿你当时不在,自然无法判断太后是否清醒。所以,以后太后遗愿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太后她此生无憾,是笑着去的,没有什么遗愿。”皇帝直接否认了太后有赐婚一事,反正无凭无据,就那几个人听见,他是皇帝,他不承认就没人敢认,赵家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张大人只好闭嘴。
傅景年松了一口气,就听皇帝继续道:“赵景当街拦车,确实不妥,传朕口谕,命赵景闭门思过三个月,以后不准再去唐突公主。”张公公领命,立即派人去赵家宣旨。
傅景年被皇帝留在御书房议事。
“平津老王爷上书,说年事已高,想回京安度晚年,朕已经准了。平津王世子自请留守东城,回来的只有老王爷和老夫人,以及贺家两个晚辈。”
傅景年道:“是,臣会留心。只不过带着晚辈回来,若还没议亲的话,怕是存着要在京城找亲家的心思。”
皇帝点头:“这种世家大族之间联姻,你想禁也禁不了,随他们去吧,只一点,沈家和你镇北王府不可与平津王府联姻,其他的家族,他想找谁家,朕不管。”
傅景年打趣道:“陛下还记着仇呢?”
皇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朕差点就错失这个帝位,你说朕该不该记仇?哼,也不知道当年平津王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怎的,竟死心塌拥护昊王。幸亏先皇英明,没有把江山交到那纨绔手上。”
傅景年劝道:“都几十年过去了,陛下就别再生气了。当年平津王也是受了昊王的蒙骗,站错了位。好在他懂得反思,也懂得避祸,这么多年留守东城,为一方百姓也做了一些实事,低调得很。”
“他要是不懂低调,怕是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平津王了。”皇帝喝了一口茶水,眼神泛着冷意:“他不就仗着先皇的宠信吗,竟然在立嗣一事上打起心思。若不是先皇念着他们贺家的功劳,朕也念着小时候与他们贺家相处了好几年的恩情,否则,就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