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年这边也知道了太后遗愿的事,他并不在现场,当然没能亲耳听见太后懿旨,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件事瞬间变得棘手起来。
正想着要如何替鑫儿筹谋的时候,就听说长公主急匆匆进宫求见,求陛下不要给赵家赐婚。傅景年没想到长公主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都想阻止陛下赐婚,倒是对长公主此举甚是满意。
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宫里又传来消息,说是长公主求陛下给她的次子方一诺和鑫儿赐婚,傅景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急忙叫人去找霍辰安,想让他去打听下方一诺的事,前几年为鑫儿选婿的时候,压根没把长公主府的这个嫡次子考虑在内,根本没调查过此人。
霍辰安本来正在教傅念恩识字,傅念恩怎么都教不会,他正火大呢,就被叫到了书房。傅景年将宫里传出的消息毫无隐瞒的告知了霍辰安。
“决不能让鑫儿被赐婚!”傅景年道:“鑫儿的婚事一定要是她自己愿意,否则谁都不能逼她,太后不能,陛下和长公主也不能。你现在就去查查方一诺和赵景,查出什么立即报给我。”
霍辰安黑着脸出了府,一夜未归。
苏鑫儿在宫里为太后守孝,日日要跟着妃嫔和命妇们去跪拜诵经,压根不知道因为她的婚事,外面都忙疯了。
霍辰安调查得很快,消息呈给傅景年的时候,傅景年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那赵景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今年十九岁,府里早已有两个侍妾,又喜欢眠花宿柳,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不堪为配。”霍辰安说完赵景,又说方一诺。
“方一诺倒是个君子,今年也是十九岁,饱读诗书,家教甚严,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说了几句,似乎是想到什么,又道:“不过,他应该对鑫儿没有什么心思,就是兄长对妹妹的关爱而已。这样想来,方一诺未必会愿意接受长公主的安排。”
霍辰安调查完之后便觉得,此二人都不足为惧,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哼,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人?连我当初选出的十二公子都比不上,还妄想得到陛下赐婚?”傅景年也放下心来,不过这件事一天没定,就有一天的变故。他想了想,道:“之前的十二公子你再去查一遍,看看这三年有什么变化,他们毕竟是我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不会差到哪里去,若是这里面有合适的,也不是不可以呈给陛下做备选。”
霍辰安眯了眯眼睛,不悦道:“那十二个人当年就自请退出了,这种心志不坚的人,配不上鑫儿。”一句话就否定了傅景年重新考察十二公子的建议。
早就是手下败将了,岂可再给机会?
傅景年叹口气道:“放眼望去,竟选不出一个适合鑫儿的佳婿。罢了,总不能病急乱投医,胡乱找一个。”
霍辰安满含深意的看了傅景年一眼,并未答话。
傅景年当天便进宫面圣,将赵景的情况一五一十告知了皇帝。
皇帝无奈道:“朕能明白太后照拂赵家的一片苦心,但是赵家确实不配。当日太后之言虽然听到的人多,但只要朕不下旨,想必赵家也只能干瞪眼。这件事就暂缓吧,赵家若不提,朕就当忘了。”
傅景年道:“陛下英明。只不过,长公主这边……”他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若是皇家想亲上加亲的话,长公主府未必不是个好选择。
皇帝沉思道:“方一诺虽然不错,长公主也极力请求赐婚,但朕始终觉得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朕会回绝长公主。好在鑫儿还小,并不着急,你且留意着,若是寻到合适的,再跟朕说。”
诚如皇帝所言,赵家一开始欣喜若狂,但是等太后的灵柩都送入皇陵了,宫里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便猜测太后的遗愿,皇帝估计是铁了心不想遵从了。
赵景面色沉郁,一直催促着赵大人和母亲去宫里讨个说法,可惜赵大人人微言轻,虽然与皇帝算得上是表亲,但在御前根本说不上话,所以就劝赵景安分点,赶紧歇了心思,不要再妄想做皇家女婿。
赵景哪里肯听父母的?他若是没有见过永嘉公主的美貌,那被家人劝阻也就劝阻了,但是那永嘉公主倾国倾城,又富甲天下,他想不动心都难!
于是他想尽办法与公主偶遇,就是一门心思要制造机会接近公主,以获取公主的芳心。
他听说公主会偶尔去铺子里,便经常往苏家铺子跑;听说公主去行宫小住,便呼朋唤友到公主的温泉行宫去消费,每每都是一掷千金,就是想在公主那边博一个美名。
他的这些行为自然是被张成都汇报给了苏鑫儿。
“啊?赵景最近经常来消费?”苏鑫儿一边看账本一边问道,红狐就趴在她身边打盹。
“是,而且花银子毫不手软。但是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赵家的家底可没那么厚,这赵景也算是败家了。”张成道。
苏鑫儿想了想,道:“关照下去,让掌柜的多劝劝,不必要的花费就别花费了。但若是他一定要给咱们送钱,也没有拦住人家不让买的道理。总之,咱们跟他就是买和卖的关系,不要随意透露我的事情。”
苏鑫儿一看就知道那赵景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既然对他无感,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