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便宜你了。她一个孤女,无父无母,唯一可取的就是嫁妆多。你要是不愿,我就去找旁人了。”王嫣拽了一个男子进了亭,朝他指了指地上的沈昭月。
“等等等等,我的好姐姐,我哪里是不愿。就是怕——怕——”那人流里流气,一身衣裳陈旧发灰,只瞧着模样就知道是个无甚大用之人。王嫣这些日子总算是从谢长岚那处得了些好,自然不会蠢到将沈昭月送上门来,与她打对台。
可若是谢长岚一直念着她,却是让王嫣心底恶心,因而她这次是寻了谢家旁支一位穷酸秀才谢维城,眼高手低,靠着谢家的几分庇护,才稍稍混了个人样。但王嫣特地打听过,这人有狎妓的癖好,最为好色,家中父亲好赌,早就败光了家产。如此,才有胆量博一次。
“怕什么。等生米煮成熟饭,还不都是你的。谢家可丢不起这个人。”王嫣将人往前头一推,“这模样,你不想试试?”
谢维城这一走近,心神都被那双盈盈一水的眼睛吸了进去,没想到竟是这般天仙一样的女子!立刻下了决心,猴急猴急地将王嫣推出门去:“好姐姐,你快出去吧。等我完事,你带人来就成。”
府中人都在宴席上忙碌,这一处的动静无人在意。沈昭月被绑住了双手,唯有一双腿还能动,她靠在墙边,蹬着脚尖往后退,可那人步步紧逼,早已扯开了他的腰带,一脸猥琐地朝着她摩拳擦掌地走来,舔着舌头道:“小美人,今日小爷让你好好爽爽。我这功夫,可是让那迎春楼的姑娘都忘不了。”
淫词艳语,不堪入耳,可她无处可逃,她虽没被封住嘴巴,可若是她现在喊来了人,怕是会引得谢家众人围观。以四夫人的性子,定会将她送去尼姑庵里,留个贞烈的名声。
沈昭月咬着唇,恶狠狠地望着对面之人,放下了狠话:“若是你碰了我一下,日后我定会让你断子绝孙。”
“日后的事情嘛,那就日后再说了。”谢维城全然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毕竟她一个弱女子,除了吓吓他,又能如何呢?倒是她这番神情更激起了他的兴致,三下五除二地扯下来自己的衣裤,作势就要往她身上扑过去。
沈昭月闭上了眼睛,但凡双手未曾被绑住,她必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一双手将她环抱进了怀里,沈昭月张嘴就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肩膀,血腥味涌入了唇齿之间,她强忍着恶心不松口,却听得对方“嘶——”了一声,“谋杀亲夫?”
是他!沈昭月松开了口,嘴边挂着一丝血迹,她抬眸看去,是谢长翎!
随后,“咚——”的一声,刚才那企图欺辱她的狂徒倒地不醒,一个小厮跪在了两人面前,“公子,此人如何处置?”
沈昭月转头看过去,这小厮看着有些熟悉,未等她回想起来,就听得谢长翎吩咐了一句:“押去暗牢。”
谢长翎万分庆幸,他派了暗卫看护着她。太过绝色的女子,该是需要人护着才行。唯有他,能护着她了。
沈昭月不知何为暗牢,却暗自希望那人能得到十倍百倍的折磨,她并非心善之人。可现在,身上热气升起,玉兰香气涌入鼻尖,她几乎贪婪地从男子身上汲取着凉意。谢长翎今日穿了一身蚕丝冰织的水蓝长衫,质地轻薄,触感清凉,最能缓解夏日的炎热。
他被怀中的女子磨蹭着,脸上泛起了微红,他低下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很烫,他问道:“你中了药?”
“王嫣给我下了药,二公子,我想要。”沈昭月本以为这药物不过是激发情欲罢了,她忍忍就会过去,毕竟上一次谢长翎被下药后,亦没有对她做出侵犯之举,只占了她些便宜罢了。
可此时,沈昭月逐渐感到自己的意识被吞噬,浑身如浸入了炙热的泉水之中,热气蒸腾,口干舌燥,与其双手被捆绑着无处发力,她只能靠在谢长翎的胸膛磨蹭着身子。
“只一次,只一次就好。”她娇喘出声,喃喃昵语,一字一句都激荡在谢长翎的脑中,让他亦是难以自制,腹下起了反应。
谢长翎望向怀中的人,眼底虽充满了欲望,可语气却满是怜惜,他想要她,但绝非此时,他尚且不至于到这番趁人之危的地步,他有自己的矜持自傲,他有自己的君子之风。他哄了一声:“乖,忍忍。”
侯在一侧的小厮被自家主子的声音震惊不已,这女子何许人也?竟能让冷血无情的大理寺卿哄着?
外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小厮快速从门缝中略过一眼,“公子,有人来了。”
“清理干净。”谢长翎抱着怀中人,一个转身从窗户翻了过去。
“瞧我的记性,这镯子都丢了。快帮我找找,丢在哪儿了。”王嫣去而复返,拉着几个丫鬟在花园中一通翻找,而后朝着亭子处指了指,“往那儿看看呢!”
婢女随着她的手势,朝着亭子走去,王嫣跟在后头,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等到丫鬟一把推开了木门,她自站在外头,等着回禀。两个丫鬟走进去,搜寻了一番,而后退出亭外,摇了摇头道:“未曾寻到镯子。”
“什么!”王嫣哪里是要她们找镯子啊,连忙追问了一句,“没有别的了?”
“别的?”一个丫鬟摇了摇头,“没有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