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敢这么不长眼诬陷咱们?谁还敢为难咱们的布庄?”
“啊哈哈哈哈——我低了一辈子的头终于能在这些高官眼前抬起来啦!”
楚稚惊掉了下巴。
楚父挥手扔出一块玉佩,“上好的和田玉!你知晓是谁送的?”
“肖家高官!”
楚父叉腰:“现在满京城都传开了,说是我楚家的女儿其实是宁亲王府上的亲戚,和两个小王爷的关系匪浅,他们一个个忙着登门来攀关系呢!”
楚稚深深的,有些崩溃关上了门。
楚父:“诶诶……你这孩子……”
半柱香后,楚父萎靡不振地坐在椅子上。
“你说,他当着自家亲娘的面让你做他的亲娘?”
楚稚心如死灰地点头:“虽然,我曾怀疑过他们的身世,但谢妄必然不会认错人。”
楚父也点头:“确实,谢妄不会认错人。”
“这么说来,你……”
楚父有些头痛:“你这算是才从人家儿子手中得到了仪仗,而后立马得罪了人家的亲老娘?”
楚稚也头痛:“算是吧……”
但眼下还有更头疼的事。
楚稚道:“不说这些了,只要谢妄一日不作为,我就能狐假虎威一日,倒是方便我找出诬陷咱们的人了。”
楚父狐疑:“你是说,这件事同李温不相干?”
楚稚明白爹爹的疑心,实不相瞒,她当时头一个怀疑的就是李温。
但……
楚稚垂眼,“不是李温。”
“前一日我还同李温说了庄子现下好起来了,并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还债,连老夫人都变了一副嘴脸,将我奉为摇钱树。”
话说到这里,李温就被剔除出去了。
“那,说不准是姜玲儿背着李温呢?”
这也是有可能的。
可楚稚又摇头:“姜玲儿没这么大的本事。”
“那些来闹事的人……”楚稚想了想,想出一个词:“好似是专做这个的,比我这卖布料的商人还要能说会道。”
“他们摆明了要搞垮我,而非害我出人命,若我是姜玲儿,既然都做到这份上了,自然不会给我留下活口。”
“再说,现在然哥和丞哥还是我的孩子,他们日后无论升学或是请先生,都讨不过一个银子,单单这一点,姜玲儿就不会闹。”
楚稚讥笑一声,“他们巴不得我的庄子好起来,然后用尽手段抢过去呢。”
楚父抬手低着唇,暗忖片刻后道:“钱家。”
楚父道:“钱家同咱们明面上好得很,可背地里却是宿敌……”
楚父这么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楚家垮了,钱家是最大的受益者。
自然,前些日子楚稚坑了钱家一笔,烧了他半个庄子,若是钱家回过味来,说不报复回来是假的。
楚稚也点头:“许是钱家,但或许……也另有其人。”
楚稚微微眯眼,想起今早她被围堵在堂内时,偶然瞥见人群中穿过那抹得意的笑脸,那唇角的梨涡甚是眼熟。
但仅凭一个眼神说明不了什么。
楚稚道:“两位小王爷将那些闹事的抓进官府里去了,我现在去那边瞧瞧,探探口风。”
楚父颔首:“这里有我守着,你且放心的去。”
来时,楚父的心揪着,一到这里,楚父的心就安安稳稳待在了肚子里。
此次风波若是能顺利解决,无疑是同世人暗喻他们和宁亲王府的关系匪浅。
如此,楚家的买卖会更上一层楼,楚家的地位也会咻咻地往上爬。
但前提是,谢妄能任由他们为虎作伥而坐视不理。
商人唯利是图,纵然谢妄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他也想搏一把大的。
这时,雅间的房门被人从外头敲响。
楚稚一惊,同楚父双双对视。
谁?
是谁?
不会是谢妄吧。
这么快就找来了?
楚父有些紧张地理了理衣裳,起身去开门。
“稚儿!”门将开了一条缝,李温便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
话音落下,李温对上了楚父鄙夷不屑的眼。
李温一顿,几乎掩盖不住脸上的笑意,慌忙同楚父行礼。
楚父冷哼一声:“你还知晓来!”
说完,甩了袖子转身坐下。
吓死他了,还以为是谢妄,原来是李温这个祸害。
“这就是你找的好夫君?嗯?稚儿,连你庄子上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紧着赶来!”
楚父语气沉沉,颇有些倚老卖老的训话:“整日憋在府上,府里有谁在啊?”
李温也不恼,只当楚父是瞧见庄子出了事才生气。
李温一如寻常那样谦润地上前给楚父倒茶,楚父却扬手一推:“你李大人倒的茶,我可不敢喝!”
面对老丈人的为难,李温只是顿了下,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旋即又捧上了笑脸。
今日,他才将将进了府门,便被前来送礼攀关系的人围成了一个圈。
那些平日里懒得看他一眼的官员,现如今排着队想要同他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