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少吓唬我!”
林国安吼完这一句,眼神却是恐惧的,还没等我接话,就一溜烟跑了!
“好了莱莱,我这会儿有事,等等回给你。”
我挂断江莱的电话,看向一直像个透明人的林枫,“你就看着你爸这么打你妈妈?”
林枫耸耸肩,“我力气又没他大,他也不听我的。”
“……”
我火冒三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倒是姑姑忍着痛开了口,“林枫,你出去一下,我想和你表姐说说话。”
“哦。”
林枫出去后,我拉着椅子坐到床边,“您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有没有落下的地方?”
“没有。这些伤只是看着厉害而已,有医生和保安拦着,没打得太严重。”
姑姑摇了摇头,似比我上一次见他,又虚弱了不少,眼泪无声地往外流,“我想和他离婚,他不同意……”
我叹了一口气,“您别急,我来想办法。”
林国安不是傅祁川,想和他离婚,没那么复杂。
只是,得先想办法保证姑姑的人身安全,至少不能再被打了。
姑姑眼里似乎有些歉疚,握住我的手,“好……南枝,我太麻烦你了。”
“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
我摇摇头,又一边削水果,一边关心姑姑的身体,见她有些困倦,我才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病房门口,姑姑叫住我,“南枝……”
我回头,看见姑姑脸上的挣扎与迟疑,不由疑惑,又走近,轻声询问:“怎么了?”
“你……”
姑姑欲言又止,搭在被子上的手都攥成了拳,眼泪又流了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又一次出声,好似做出了什么极为艰难的决定:“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疑惑,“什么东西?”
姑姑没有马上接话,而是下床,让我帮忙抬起床垫,才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布袋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布袋子,从中取出一只兔子玉坠,尽管玉坠上的红绳已经有一点泛白,但这个玉坠却一眼就能看出价值千金。
甚至连成色都不是近些年市面上流通过的。
姑姑帮我戴到脖子上,认真又郑重,“南枝,千万别弄丢了……”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就是你的东西。”
姑姑定定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欲言又止,最终却只道:“你听姑姑的,不会错的。”
我犹豫地开口:“这是……我爸妈留下来的吗?”
可是,我父母虽然有钱,但应该也很难买到这种有市无价的成色。
“嗯……”
姑姑挣扎了半晌,帮我戴好后,把玉坠放进衣领里,避开我的视线,“你就当是吧。”
就当是吧?
这话,让我有些懵了,姑姑却显然不愿意说更多,“好了,我累了,你快回去吧。”
我满心疑惑地离开医院,连开车时,都时不时摸一摸这个玉坠。
很奇怪,摸上去的那一瞬间,我并没有陌生感。
好像就是在摸自己的东西一样。
甚至,还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我的生肖,和玉坠中间的小兔子是一样的。
可是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与此同时,傅祁川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想着心头记挂的事,没有犹豫地接通了,“喂。”
他语气淡淡,“我听说,医院那边出事了?”
“嗯。”
我看了眼红绿灯,缓缓踩下刹车,“傅祁川,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我有些拿不准他到底会不会答应。
昨天我们还吵成那样,现在网上也沸沸扬扬的没有消停。
他未必会愿意帮我。
只是除了他,我也不知道该和谁开这个口。
他似乎是在签署什么文件,有钢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传来,声线低沉,“什么事,你说。”
“医院这边,我想和你借两个保镖。”
律师我可以自己找。
但是靠谱的保镖,我真没有。
傅祁川手底下人的身手,我是见过的,一个打五个林国安不是问题。
岂料,他十分好说话,“好。”
我无声地松了一口气,还是想解释清楚,“网上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已经知道了,是周家的手笔。”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破天荒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我扯了下嘴角,“没事,反正这也不是你头一次误会我。”
“你现在有时间吗?”
“怎么了?”
“能不能麻烦你来公司一趟?”
傅祁川语气有少许冷沉,“想当面和你问问……温姨的事。本来该我去找你的,但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我实在走不开。”
想来,是昨天傅衿安和温芳被路人拍下来的那个视频,起了作用。
我抿了抿唇,“好,我现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