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寻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救了,眼睁睁看着时君朝着他靠近,关注点也跟着跑偏。
时君的下唇偏薄,上唇是典型的M状,皮肤白的原故,嘴唇看着红润通透,又纯又欲。
颂寻不断跟自己说,推开他,推开他!
身体却犹如罢工的机器,死活使唤不动。
肯定不是他的原因,太爱犯花痴这事是原装自带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海上的夜晚温度转凉,远处影影绰绰,咸涩的海风不断从窗户吹进来。
额前的头发也跟着那风微荡,颂寻忘了眨眼,时君微微垂头,距离近到能感受彼此的呼吸。
眼睫不自觉垂下,霎时,微凉的气息从脸庞擦过。
“哐当——”
窗户被合拢的震动声响起。
时君与他拉开距离,嘴角上挑,眼中带笑:“你刚刚在想什么?”
罢工的机器被刺激了把,重新运转,轰隆隆冒着烟。
颂寻连续眨眼,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丢失的东西,脸上瞬间发烫。
“我没、没在想什么呀。”
“哦。”时君拉长语调,观察着他,颂寻受不了了,转身从时君身边快步离开。
“太晚了,我该睡觉了。”他喃喃自语。
时君转身:“不洗澡吗?”
颂寻在拉拽被子:“我在楼下洗过了。”
时君:“饭也不吃了?”
颂寻给自己分出一半的床,裹着被子整个躺了进去,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不吃。”
站在窗边的时君看着床上的蚕蛹懊恼。
完了,好像真把人惹急了。
他当然知道许玳对食物的追求有多强烈,能让他连饭都不吃了,肯定是被彻底惹急了。
“吃一点吧。”
这次被子里的人直接连声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钟,也可能是半小时。
颂寻安详地躺在被子里,宁愿呼吸困难也不愿意翻个身,安静中,床的另一边传来些动静。
似乎是被子枕头被拿走,接着地板上被垫了东西。
颂寻还是没忍住,挪开了一条被子缝隙,看见了时君在打地铺。
打地铺,是的,没错,尽管他看上去不是那种会给自己找委屈受的人,更像是会把别人赶下去自己睡床的人。
时君跟后背长了眼睛般,忽然回头。
颂寻来不及反应,攥着被子一角和他对视。
“睡吧。”
他从时君这两个字间品到了细微的温柔。
接着灯被关上,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颂寻悄悄拉下一截被子,脸上的温度迟迟没有降下去。
隔天早晨。
窗外的阳光将颂寻晃醒,但很快,窗帘被人拉上,隔绝了那一抹没合严实的缝隙。
刚才那道光束还是将他扰醒。
从床上起身,揉了揉眼睛。
房间的床很软,睡的也挺舒服,就是总感觉有点热。
颂寻扭头看了眼墙上中控屏里29度的温度,再一低头,发现了自己敞开的衣服领子。
一道电光从脑子中劈过。
昨天中午,空调温度,敞开的领口。
颂寻一瞬间僵硬,早晨过于清醒的脑子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这个可能暂时不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和让他当众表演一段霹雳舞不分上下。
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颂寻装死地趴在床上,悄摸摸给自己系好扣子。
没事的,没事的,就当这事没有发生好了。
管他是不是时君做的,记他头上就好了。
“醒了吗,醒了下去吃早餐。”时君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
颂寻唔了声,当作无事发生,正常进浴室刷牙洗脸换衣服,正要出门时却被时君用手指勾着后衣领拉了回来。
“衣服穿反了。”
颂寻眼睛发直,淡然地进了浴室重新给自己换了遍衣服,下楼吃早饭。
时君落后一步,视线落在他头顶上翘起来的一撮头发,看着他一走一晃,睡恍惚了的模样,主动双手帮忙压平。
——
众人都发现时君变了,仿佛整个人佛系下来,没有那么的我行我素,身上那股盛气凌人的劲都被削去抹平了不少。
感受到这一变化最大的人是颂寻。
不仅如此,他总感觉最近的时君在故意勾引他。
颂寻也不想这样形容表述,可事实就是如此。
谁会一天换三次衣服,还每套都是精心搭配,非常符合地踩在他审美点上的类型。
连之前御用的化妆师都给带过来了,一双眼睛成天跟放电似的,勾的弹幕成天哇哇乱叫。
颂寻很想强硬表示自己不吃这套,奈何连嘴硬都做不到,他还就抗拒不了这套了。
眼睛控制不住地乱瞄,天天一个房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完全没有感觉有点不现实。
事实证明胡思乱想,注意力不集中会很悲催。
颂寻在松软的沙滩上崴了脚,摔了个五体投地。
“呸,呸呸。”
他苦着脸吐沙子,一边站起身,发现脚酸痛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