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颂寻将手机定了个七点五十的闹钟。
他谨记着剧情安排,早起问好,睡前晚安,不能再出现让任务目标抢活的情况发生。
称职敬业的颂寻第二天没有被闹钟吵醒,而是被一通六点的电话半道叫了起来。
联系人是孟清的母亲。
颂寻拿起手机的动作有些缓慢。
孟清的母亲王芝丹是个单亲妈妈,早些年一个人带着孟清长大,在孟清十岁那年嫁给了张建文,一年的时间生下了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带着孟清这个拖油瓶,王芝丹一直不受张建文家待见,对待孟清这个外来的更是没好脸色。
这种情况在张冬望出生后变本加厉。
孟清从有了赚钱能力后就离开了那里,这些年或许是因为愧疚,王芝丹也很少联系过他。
所有怎么会在今天突然打电话过来,还是大清早的时候。
手指按下接通键。
对面立即传来女人的哭腔,声音断断续续。
“小清,你帮帮妈妈,我实在没办法了……”
“妈妈知道你也不容易,就当看在你叔叔养了你两年的份上,帮帮我们。”
“我不知道该……”
颂寻打断女人的语无伦次,语调放慢,清晰地传递声音过去。
“你先不要急,可以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是这话起到了安抚,王芝丹情绪稍稍平复。
“你叔叔昨晚和我吵架没回来,我也是刚接到电话才知道,他晚上喝醉了酒,耍酒疯把人打骨折了。”
“加上医药费,那人要五万才肯私了调解,否者就要做伤情鉴定,让你叔叔坐牢。”
“现在你叔叔已经被拘留了,他前年被单位裁员,家里只能凑出两万。”
“小清,你能不能帮帮忙……”
“就当妈妈先欠你的,你叔叔要是真进去了,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可以。”
王芝丹还要再说,一声应允将她所有的话堵了回去,似乎是不确定刚才那声答应的真实性。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清,你是同意了吗?”
颂寻一手撑着床面坐起身:“你银行卡号发给我,我给你转过去。”
“好好好。”王芝丹一连应声,“我这就给你发卡号过来。”
电话被挂断。
颂寻到直播平台将收益全提现了出来,险险凑到三万。
他前两天把那些倒欠的信用卡全还完了,现在手上的钱不多。
王芝丹是孟清的母亲,一个人将他拉扯大,单这一点,这笔钱于情于理都应该凑出来。
至于张建文,他们家虽然对孟清态度不好,但的确给孟清腾了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就当是租金,能用钱解决也方便。
颂寻没什么不情愿的,将卡里的钱都转了过去。
王芝丹没有再回消息,应该是急着拿钱去处理了。
看着空空荡荡的余额,颂寻重新躺倒在被子里。
这下真成一穷二白的小可怜了,他苦中作乐的想,至少骗骗江舜川是少了些心理负担了。
没钱的颂寻连续吃了两天的面条。
苦逼的连个鸡蛋都没找到。
江舜川的转账红包还静静躺在手机里,颂寻好几次跃跃欲试都被996呵斥了回去。
“你怎么又吃面?”
刚准备下面的颂寻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他的合租室友走路总是没声,加班时间不定,怨气深重,有一定的幽魂体质。
颂寻拿着面条转身,看向盯着自己皱眉,一脸不开心的徐嘉言:“我就吃这两天。”
徐嘉言表情嫌弃:“两天?你不腻吗?”
颂寻:“还好。”如果有个鸡蛋就更好了。
徐嘉言一脸被无语到,突然上前关掉颂寻的电磁炉。
颂寻站在一旁目视他的动作,想问他为什么要关自己的电磁炉,可徐嘉言没有给颂寻询问的机会,直接将他手上的面条抽出扔到橱柜上,拉着他就走。
徐嘉言比颂寻高了半个头,一米八三的个子,拉着颂寻很轻易。
他的合租室友要比寻常男人瘦些,骨架子也小。
徐嘉言只感觉对方的胳膊很软,手一抓,那胳膊就软绵绵陷下去一块,就算隔着衣服触感也很舒服。
手心不由自主地发热,徐嘉言步子迈的越发大了。
颂寻一路被拉着下了楼,甩了几下胳膊都没甩开,有些生气道:“你干什么?”
徐嘉言松开手,双手插兜里:“带你去吃饭。”
颂寻站住不动:“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相比起和不怎么熟悉的人出去吃饭,他更想一个人安静的在房间里吃面条,而徐嘉言不管不顾拉他出来的行为打乱了一切。
“你这人真奇怪,请你吃饭都不愿意。”徐嘉言站在颂寻跟前,没了脾气:“那就当陪我出去吃一顿行吗,我一个人吃饭挺没劲的。”
颂寻抬眼瞧他,见他等在原地不动弹地盯着自己,非常坚持的模样。
于是慢吞吞道:“行吧,那我下次再请回来。”
徐嘉言刚想说至于吗,突然又想到什么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