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寻再傻也看得出来他们在撮合自己和郑澜星。
他求助地看向陈裴,迎来对方冷漠的无视。
于是颂寻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一把拉住陈裴,大而无畏走向郑澜星那边。
双手用力一推,将陈裴摁到郑澜星身边的座位上。
那一瞬间,颂寻身上的勇气汇聚成闪亮的光芒,几人都愣愣看着他的操作,没人说话。
颂寻拍了拍手:“窗户边太晒了,我们换个位置。”
经过漫长的思考和研究对策,他认识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在,就要争取。
如果不想成为一百零八岁还在卖命的老头,只能提前出击,撮合陈裴和郑澜星,将剧情扳正回原来的轨道上。
前一秒颂寻还雄心勃勃,在被郑澜星漆黑的眸子锁定后,积累的勇气一散而空。
腿软了瞬,他慢悠悠放软声音解释道:“这边太晒了……”
郑澜星放下书,起身将厚重的窗帘一把拉上。
室内顿时昏暗一片。
“够了吗?”泛着冷意的嗓音仿佛贴在耳畔。
“够、够了。”颂寻有些紧张,偏偏陈裴还不愿意多待,起身道:“你们聊。”
被书架隔开的一角,在昏暗的光线里,仿佛自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我…”刚张口想说些什么,颂寻就见郑澜星快步朝自己走来,长臂一勾,后颈被搭上一只手,稍一用力,他被郑澜星压着一起坐倒在秋千吊椅上。
吊椅因为猛然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剧烈地摇晃起来。
里面垫了靠垫,颂寻没被摔疼,但吊椅毕竟是单人的,两人这样坐上去甚至连胳膊腿都是挨在一起的。
另一方的体温源源不断透过单薄的布料传输过来,他动也不敢动。
后颈的大手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向前移动,一把捏住颂寻下巴,将他的头拧到自己面前。
“为什么我感觉,”郑澜星停顿,眼中闪过晦涩,“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
系统的警告声在同一时间响起。
这种情况一般属于宿主即将暴露,人设崩塌时才会产生的提醒。
颂寻刚要去掰郑澜星的手,听到声音后停止了动作,心跳加快,他本能地想要移开视线,却想到郑澜星那句“说谎时要看着人眼睛”的告诫,硬生生抑制住了本能。
原本想要移开的身体重新依附上去,他主动抱住郑澜星胳膊,说着令自己肉麻的话:“我最喜欢你了。”
郑澜星满意地放开手,眼底是目的达成的恶劣,被星星点点的笑意遮掩。
颂寻注意到他眼尾愉悦地挑高,结结实实松了口气,刚想要松开手,就听郑澜星道:“喜欢我话,用什么证明?”
证明?这东西怎么证明?颂寻有些茫然的想着,下巴就被勾起,郑澜星那张好看的脸逼近,带着凉意的薄唇印在了他脸侧。
完全没反应过来的颂寻后知后觉瞪大了眼睛,像个被轻薄的小姑娘单手捂在脸上,眼尾耳根薄红一片。
“你——”颂寻张目结舌,扭头看向客厅,生怕被人注意到。
郑澜星轻佻地捏住他脸颊:“怕什么,被人发现也没关系。”
颂寻彻底丧失语言系统,像只幼小无助的羔羊落入狼群堆里。
彻底摊开一切的郑澜星没了任何顾忌,对于喜欢的人发自内心的想要靠近,越看呆呆愣住的颂寻越是生出一种冲动,忍不住动手动脚起来。
颂寻简直要崩溃了,好在乔彬从厨房出来,朝着众人招呼:“开饭了。”
铺着洁白桌布的圆形餐桌上,几人特意空出靠近里侧的两个位置。
在颂寻不知道的地方,他们仿佛早已接受自己和郑澜星在一起的事实。
颂寻沉默坐下,桌上的菜都是出自乔彬之手,他一点也不像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好像时时都是温柔的一面。
郑澜星将剥好的虾放进颂寻碗里,他这人有个毛病,自己喜欢些什么就认定别人也喜欢:“最近怎么吃饭都不积极了?”
颂寻盯着碗里的虾看,他不希望郑澜星为自己做这些。
突然的心虚和自责袭来,他总是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好比搞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颂寻能感觉到陈裴对他很好,带着兄长的责任感,可他将事情搞砸了,破坏了陈裴既定好的感情,这一切让他产生了一种愧疚。
他没有乔彬温柔,没有陈裴优秀,比不上很多人,郑澜星不应该给他剥虾。
颂寻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像是片打蔫的叶子了无生机。
郑澜星用筷子的反面轻轻敲了敲他手背:“吃饭。”
颂寻回过神,低头一看,碗里被剥了满满溢出口的虾肉,旁边碟子里的菜快堆成小山了。
郑澜星:“乔彬的手艺很好,想吃他做的饭不容易。”
赵霍将桌上最后剩下的虾全倒进自己碗里:“咱们阿彬的厨艺无人能敌。”
在郑澜星的注视下,颂寻咬了一筷子。
嫩滑爽口,细腻鲜香,真的很好吃,一点也没夸张。
美食总是能治愈人心,颂寻心底负面的情绪逐渐消散,下嘴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