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原一来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吵吵闹闹的陈文山也没了下棋的兴致。
他带着笑意对陈裴道:“这孩子就是太活泼了,我这身老骨头有时候还真招架不住他。”
颂寻的安静守礼在他那只不过得了句不错,到陈泽原那却是讨喜活泼,两者态度显而易见。
陈裴唇间的笑意淡了些。
这盘棋在陈泽原的吵闹下最终还是没下完,一行人准备进屋去。
想到那满屋子的人,颂寻坐着没动,陈裴回头看他:“怎么不进去?”
“我晒会太阳。”
这句话不久前出自陈裴本人之口,陈裴无话可说,最后只道:“待会吃饭记得回来。”
一行人进去后,院子里彻底清静下来。
可惜这清静的时间只持续了半分钟,颂寻刚掏出手机准备玩会,一阵奔跑的脚步声靠近。
陈泽原去而复返,气势汹汹跑到颂寻面前:“你为什么欺负我妈妈!”
颂寻一愣,和他讲道理:“那不叫欺负。”真论起来,谁欺负谁还不一定。
“我妈都生气了,就是因为你。”陈泽原气冲冲地双手一推,颂寻是放松状态,一点都没准备,真被他这一推摔倒在地。
十多岁的男孩正在生长发育的时候,陈泽原用了全力,连带着身体撞了过来。
颂寻后脑勺着地,膝盖也磕到了石墩上,连带着腿都麻木了下。
陈泽原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扯着嗓子:“活该。”
颂寻生气了,真的很生气,也不再顾及他还是个小孩,没受伤的那条腿精准地踹上陈泽原膝盖。
噗通一声,咧着嘴笑的陈泽原摔了跤,下巴磕上石墩子,惨烈地叫了声,一颗牙飞了出来。
像是不敢相信颂寻会踹他,陈泽原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摸了下自己缺了的门牙后眼睛一眯,震天的哭喊声响彻整个院子。
众人从屋里出来时,看见的画面便是一大一小躺在凉亭的地上。
陈泽原捂着嘴巴在地上打滚。
“他踹我——我牙齿掉了——”
康洁急急忙忙跑过来,抱着陈泽原一看,真缺了一颗门牙,顿时朝着颂寻吼了通。
“你踹我儿子干什么,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呀,至于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吗?”
她边说边落泪:“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但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这也下的去手,太狠的心了。”
颂寻从地上起来,平静道:“是他先推我。”
膝盖被磕到的地方钝痛,脚步跟着踉跄了下,身后一双手及时扶住了他,颂寻转头看去,是陈裴。
他脸色不太好,低声问道:“摔到哪了?”
颂寻晃了晃脑袋:“有点晕。”
他看见陈文山过来,盯着自己的视线带着反感,语气严肃:“你多大?陈泽原多大?他能懂什么,你有什么事和他好好说就行,跟一个孩子动手,你的教养到哪去了。”
颂寻感觉到那双搀扶自己的手紧了紧,陈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透着冰冷。
“小孩两个字不能成为陈泽原先动手的理由,谁规定挨打不能还手?”
陈文山被驳了面子,顿时表情一冷:“你就是这样和爷爷说话的?”
一声嗤笑响起,陈宏伯站了出来:“这里面就陈泽原是你儿子,陈裴和陈锦言就不是你孙子了?”
陈文山皱眉:“你不是没看到,泽原牙齿都磕掉了。”
“我儿子也受伤了。”陈宏伯来到颂寻面前,伸手搀扶:“我们走。”
这是他第一次对颂寻如此和颜悦色,十足十的维护。
颂寻连身上的疼痛感都忽略了一瞬,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闻言,陈文山声音放低了些:“饭都已经做好了。”
“你们自己吃吧。”陈宏伯没有回头,“反正这顿饭你也不是真心叫我们来的。”
颂寻捂着脑袋上了车,心里有些忐忑起来:“就这样走了吗?”
算起来,这场风波有他一半的功劳,但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最后不欢而散。
“你还想留下来被打一顿?”陈宏伯带上车门,“被个小孩打成这样,天天吃那么多饭都白吃了。”
颂寻刚因陈宏伯的维护而升起的感动顿时被几句话顶了回去。
杨芷岚拉开他的手,在后脑勺摸了摸,惊叫:“肿这么大个包。”
陈裴也摸了摸,皱眉道:“去医院吧。”
颂寻自己没感觉到:“我现在不晕了。”
没一个人听他的,调转了方向前往医院。
颂寻被拉着检查了一通,连带腿和脑子都看了遍,好在最后没什么事,回家观察两天,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行。
至于腿上的伤也只需要冰敷,开了点药自己回家用。
颂寻休息了几天,什么事都没有。
让他震惊的是,陈泽原竟然被康洁拉着过来朝他道歉了,陈泽原门牙掉了颗,声音漏风,脸上表情极度不情愿,却被康洁硬压着道了歉。
这个走向是颂寻怎么也没想到的,陈裴简单提了一嘴,涉及到了些资产变更的问题,康洁才不得不服软。
当年公司是由陈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