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寻觉得很冤,从前这些事情也没见陈裴管过,怎么今天就给特意挑出来了?
陈裴靠坐在沙发上,大有追究到底的意思。
“你现在打电话,叫那些人把车还过来。”
“今天太晚了。”
那群人都是些胡搅蛮缠的,陈锦言之前有提过车的事,没一次能成功,颂寻可不认为自己能行,可陈裴一直盯着他,活像是监督的架势,他紧张。
陈裴毫无退让:“你就在这打,今天多晚这车也得要回来。”
颂寻只能掏出手机,他不是很能明白陈裴为什么不去和郑澜星培养感情,反倒守在这里监督他讨债。
电话拨通,对面是个轻佻的男声。
“陈锦言,你怎么回事?我打你那么多电话都不接,正好,我们现在在桃色,你过来吧。”
这些人最开始还小心巴结着看,时间一长本性暴露,说话越来越不客气,陈裴听的眉头紧皱。
颂寻连忙道:“我不过去了,你把我之前借的车还回来。”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接着传来笑嘻嘻的敷衍声。
“好兄弟至于计较那么多吗,你知道的,我刚交了个女朋友,总要有东西充充场面,那车再让我借会。”
“不行。”颂寻努力让自己声音强硬起来,奈何威慑力还是没达到预估,对面丝毫没有要归还的意思,语气反而更嚣张起来。
“瞧你这小气劲,又不是不还,都说了过段时间。”
颂寻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手机突然被抽走,陈裴站起身,一手举着手机表情冷冽。
“我是陈锦言的大哥,现在通知你。”他加重了通知两字,“今晚把车还回来,如果明天早上没看到车,我会让我的律师和你当面谈,知道你的行为算什么吗?非法占有,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进去。”陈裴挂断电话,将手机递了回来:“继续打。”
颂寻小心接过手机,面对动气的陈裴完全不敢说话,非常自觉地继续拨打电话。
应该是那些人都在一起的缘故,听到陈裴的警告后都安分了,一个个不用多说纷纷自觉归还。
颂寻放下手机,对陈裴道:“我打完了。”
陈裴看了他一眼,跟训小孩一样:“你交的些什么朋友?以后跟他们断了联系。”
“以后你每个月的零花钱暂时取消,什么时候表现好了再一起给你。”
从前零花钱都是陈父从账上划出来的,自从带着妻子出国旅行后,就将这事一起丢给了陈裴。
陈家不差钱,但陈裴看不过陈锦言被当作傻子使唤,到处开慈善。
颂寻点头,没一点脾气,陈裴看了他一眼,满意了,突然觉得有个弟弟也不算是件很差的事情,想到些什么,他点开手机,调出郑澜星发来的图片给他看。
“这是怎么回事?和你有关?”
颂寻凑近看了一眼,睁大了眼睛,这不是郑澜星那件被他泼了酒的衣服吗?
所以他是在和陈裴告状?酒吧的事也是他透露的。
颂寻心里有些小郁闷:“我不小心撞了他,酒溅出来了。”
陈裴没说什么,收了手机道:“上楼休息吧。”
两人房间都在二楼,颂寻的在最里面,他合上房门,问996:“我这个月的任务算完成了吗?”
“你想的美。”996无语道:“不是你和郑澜星见一面就可以判定通过的,你得要遵照人设对他展开追求呀。”
颂寻任由身体放松,躺倒在床上,略显忧愁地叹了口气。
还真是双重打击。
在酒吧的时候,他还是冯远意羡慕的对象,现在却沦落成了穷光蛋,卡里最后的一点钱用在了打车上,他现在兜比脸干净,富二代的生活还没开始体验就宣告结束了。
颂寻翻了个身,越想越气,郑澜星好歹也是个主角,怎么还搞打小报告这套呢,有点讨厌。
——
热闹的广场外。
食物香味扑鼻而来,颂寻眼巴巴盯着不远处摊子上烤的焦香的淀粉肠。
脑子里飘荡出几个大字,好饿,想吃。
摊主大哥没回头也能感受到身后灼热的目光,回头道:“四块一根,来一根?”
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头朝自己说话,坐在花坛边的颂寻拘谨地往后缩了缩:“不、不用。”
大哥熟练地给淀粉肠翻身:“你坐这快两个小时,从早上八点到十点,眼睛就没从我摊上挪开过。”
颂寻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明显:“对不起。”
“算了算了。”大哥从炉子上拿下一根淀粉肠,朝他走来:“就当日行一善,连四块钱都掏不出来也是够惨,送你吃了。”
那香味更近了,颂寻盯着近在咫尺的淀粉肠,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强烈的饥饿感越过一切障碍,颂寻小心翼翼接过大哥手中的淀粉肠,一双眼睛闪动着真诚的光:“老板,你人真好。”
长期脱离社会生活,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高标准的感谢语了。
大哥嘴角抽搐:“行了,你快吃吧。”
颂寻真的很饿,这几天陈裴出差,李月琴搞孤立那套,从昨天晚上就罢工没有做饭,从前自然不怕,有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