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不开心啊？”
从早上起来，盛凝的脸色就不好看，去王宫的路上一言不发，看上去十分冷肃。
小软觉得，她那个当了二十多年的班主任都没有盛姐看起来吓人。
盛凝无声摇头。
她并不觉得昨天的那个是梦。
一定是楚越年切实经历过的事情。
想到梦里那个男人执拗的模样，想到那几个冠冕堂堂的人直接吸收了楚越年的身体。
盛凝现在就想杀人——
但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通关游戏，拿到更高的评分。
进入王宫很顺利，人鱼王早就在等着她们了。
仍然是彬彬有礼的模样，人鱼王道：“看来盛小姐已经拿到了所有的龙珠了？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
当他看到盛凝身旁的蓝尾人鱼以及头发上精致的小八章鱼发卡，摇头失笑：“有他们两个在，无论是海底的方向、距离，或者是一些诡异对你来说都形同虚设，盛小姐，你真的很厉害。”
难怪那位会着急了。
这位看起来似乎比当年那位更难惹。
盛凝不和他废话，直接道：“既然你知道我会来，那一定知道我的目的，我要最后一颗龙珠。”
人鱼王不急不忙，坐在偌大的黑背软椅上，讲故事一样的开口：“盛小姐，既然你拿到了所有流落在外的龙珠，那你应该也知道，就算集齐5颗龙珠，也并不能解决海洋的问题，不然到这里停手吧，昨天的交易还作数。”
盛凝十分不解：“当年荧沉已经知道了鸣星上岸的真相，因为愧疚所以把红色龙珠留在了人鱼陵墓当中。“
“荧沉既然知道这个真相，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那为什么阻止我们把真相公布出来？”
人鱼王缓缓摇头：“真相有时候没那么重要的，盛小姐，除非你能解决污水的问题，不然我不会把龙珠交给你。”
偌大一个海洋，解决污水的问题谈何容易。
人鱼王话音落下，书房的氛围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许久，敲门声打断了沉默。
门外的侍卫道：“陛下，新柔公主求见。”
人鱼王勾了一下唇角，饶有意味道：“让她进来吧。”
方新柔带着周延出现在书房，投向盛凝的目光中带着无穷的恨意。
昨天晚上她被盛凝打晕丢在人鱼陵墓，遇上了深海暗流，好在她及时苏醒，使用了指引天赋，才得以回到王宫。
这个女人，差一点就害死了她。
“人鱼王，听说你和盛小美做了个交易，无论什么，我都答应！”
明面上，方新柔是人鱼公主，也是围着人鱼王的女儿，可不见她有半分尊敬，反而颐指气使。
人鱼王斜了她一眼，似乎并不在乎。
方新柔急了，人鱼王这是不屑和她做交易的意思吗？
她忙上前，急道：“我杀了盛凝，你帮我通关，怎么样？”
人鱼王冷笑：“盛小姐真是好脾气，当年那一位遇到这种废物，都是直接杀了的。”
盛凝目光微凝，是她想的那样吗。
那一位，指的是楚越年？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盛凝目光在方新柔和周延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周延身上，“我有蓝尾人鱼的通关规则，你想要吗？”
盛凝只是想试探一下周延，却没想到一旁低着头的周延猛地抬头，眼中急切一闪而过。
方新柔没发觉异样，反而冷笑一声：“我们这里又没有蓝尾人鱼，你的条件一点诱惑力都没有！”
盛凝笑了笑，看向人鱼王：“也许你可以相信我，拿到最后一颗龙珠，也许会有办法的。”
人鱼王嘴角笑容消失，十分认真道：“盛小姐，我无法拿着族人的性命和你赌一个可能。”
既然如此，盛凝也就不再纠缠，带着小软离开。
出了王宫，小软看着漆黑的海洋，不由问道：“盛姐，我们现在干嘛去？”
盛凝自信勾唇：“回矿场，当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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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场上，灯笼鱼还在挥舞着小皮鞭，红尾人鱼们满脸菜色，举着高高的锄头，挖着不见天日的矿山。
红尾人鱼是三大人鱼族群中最知性优雅美丽的族群，堪比陆地上的狐狸一族。
而现在的红尾人鱼，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住着只能容下一个身子的珊瑚树屋，每天都要在矿厂里挖呀挖，以此来向海洋万族赎罪。
可是赎什么罪呢，鸣星什么错都没有。
“回来了？”灯笼鱼白眼翻得老高，“回来了还不去干活，别以为得到了陛下的赏识就可以不干活，你们这些该死的红尾人鱼。”
小软愤愤不平，心中恨恨骂道：等姐找到最后一颗龙珠，还红尾人鱼清白，到时候姐第一个抽你。
两人在矿场带了一天，挖矿挖的腰酸背痛，还是一无所获。
夜晚回到越星的小屋子，小八飞快地从盛凝的头发上落下来，变成和盛凝差不多的大小，腕足齐上阵，给盛凝捏肩的捏肩，捶背的捶背。
“姐姐真是辛苦啦，要不是怕吓死那帮灯笼鱼给姐姐带来麻烦，我一定全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