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心绪复杂,看着毫无骨气的裴晚,再想想傲骨铮铮的南知意,不比较不知道,一比较高下立现。
本想开口谴责裴晚几句,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怎么也开不了口。
毕竟这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她的确本该如南知意一般优秀,到底是裴家亏欠了她,所以才让她变成如今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不会的。”
她将瑟瑟发抖的裴晚拽起来,亲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你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尽管你不该撒谎欺骗大家,但是你不知道妈妈知道你没有的病的这一刻,心里到底有多欢喜。”
“虽然撒谎是错的,但是妈妈真的很开心!”
裴晚的痛哭为之一顿。
尽管在表演哭泣的时候已经想到裴母会原谅自己,毕竟她才是真正的裴家女儿。
但是裴母这样轻而易举的原谅,还是让她心头漫卷上狂喜。
“真的吗,妈妈,你没有骗我吗?你真的不怪我?”
“可是……可是姐姐被我害的差点就抽骨髓。”
裴晚看上去像是痛悔极了,一张皱紧的小脸上满是懊恼。
“这件事也并非你一个人的过错,如果真要追究的话,不单单是你,就连你爸爸,你二哥还有我都有责任。”
想到刚才南知意苍白的小脸儿,裴母的脸上出现一丝心疼和挣扎。
“没关系,等找机会我好好的和知意聊一聊,她毕竟是裴家养了二十多年,纵然我们做错了,她也不该记恨我们。”
“是这样吗?”
裴晚还是诚惶诚恐的样子,“可是姐姐的模样不像是假的,她说要和裴家彻底断绝关系呢。”
“不会的。”
裴母说的斩钉截铁,手指蓦地掐到掌心里,眸子更是闪过一片迷茫,“栀栀从来心软,上次见面还在问我药膳的事。”
“只要我们态度松动,她一定会回心转意。”
“但愿这样。”
裴晚一副诚心认错的模样,亲热的挽着裴母的手臂,“妈妈,如果要见姐姐的话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亲口向姐姐道歉。”
“我保证日后一定和姐姐和平相处,以后咱们还是和和睦睦的一大家子!”
裴母这才欣慰的点头,伸手在裴晚的手背上拍了下。
“这才像话,看到你们姐妹俩都陪在身边,妈妈比什么都开心。”
裴晚听到这里垂下眼帘,嘴角几不可见的浮上一抹讽刺。
她怎么可能和那个贱人和平相处?
只要想到因为她的原因,导致自己在南家受苦二十多年,这口恶气就怎么也咽不下去。
况且因为她的原因破坏了她向陆砚求婚的计划。
只差一点点,陆砚就会顺理成章答应和她结婚,可是这一切都被南知意给破坏了。
裴晚恨!
为什么南知意不死在手术台上,为什么她不能晚来一点,让她顺理成章的和陆砚在一起?
偏偏就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
“妈妈,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裴哇掩下心头的想法,依偎入裴母的怀里。
-
与此同时。
宁溪挂着讽刺的笑离开医院。
谁都想不到就在裴晚的计划要成功的时候,竟然被南知意给破坏了。
她走到僻静处,第一时间打了个电话。
没多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拉开车门进入,里面的人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这是调查到的资料。”
“宁小姐,您猜的不错,帮助南知意脱险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裴西洲。”
宁溪抓着文件袋的手指蓦地收紧!
里面的都不必再拆,她几乎能想象那画面。
眼底飞快掠过一抹狠戾,问道:“他把人带去了哪儿?”
“西风馆?”
“不。”
“裴西洲置办了一个院子,挂在了南知意的名下,现在他们就在那个院子里。”
“我们的人偷拍了照片,宁小姐一会可以慢慢欣赏。”
来人并不恋栈,很快起身离开。
临走前对宁溪勾唇,“宁小姐别忘记尽快结账。”
“砰”车门带上,车厢内一片沉静。
宁溪捏紧的手心缓缓松开,在针扎般的刺痛中,他她缓缓消化一波情绪,这才沉下心来,拆开了文件袋。
一沓照片从里面掉出来。
照片抓拍的很有意境。
万千道璀璨的光箭中,俊男美女相对而坐,漂亮的眸子对视,交换着深深浅浅的情愫。
刹那间,相片纸被捏的皱巴巴一团。
“裴西洲,南知意,你们自认为可以在一起了吗?做梦!”
宁溪狠狠将抓皱的照片丢掷到脚下。
裴东城从医院出来之后,第一时间给南知意打电话,可是那头传来的却只有冷冰冰的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被拉黑了!
裴东城烦躁的手指爬了爬头发,活了二十多年,他自认为从来天不怕地不怕,更是嫌少被什么东西牵挂,这一刻却被浓浓的愧疚揪住心脏。
“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