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儿子,她一向是骄傲的,但是也正是因为儿子过分优秀,从小和她的感情并没有那么亲厚。
他气质过分疏淡,不如裴东城和她的感情好。
“不喜欢。”
“不喜欢你会和她恋爱这么多年,现在整个北城都知道宁溪是你的人,她陪在你身边生生耽搁这么多年,你怎么能不对她负责?”
“西洲,你从小到大从未让妈操心过,这一次是怎么了,竟然做出这样离谱的决定……难道你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了?”
裴母说到这里,目光蓦地一定,落在他衬衫外一抹红印上,定睛一看,那不是指甲掐的吗?
裴母脸色大变。
联想刚才裴西洲下楼时候的那个眼神,似有忌惮的撇了一眼二楼主卧室。
她二话不说,转身就朝着二楼而去。
“干什么?”
裴西洲皱眉,健步上前,拦住裴母的去路。
裴母却像窥见什么秘密一般,“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你真的藏了女人在家里?”
“没有。”
裴西洲想到南知意紧张的样子,拧紧的长眉骤然松开,一派从容的松了松衬衣领口,将里面的指甲痕迹暴露出来,才慢条斯理的道:“这些指甲痕是宁溪留下的。”
“真的?”
裴母狐疑。
不待裴西洲回答,裴母却径直挥开他的手臂,然后飞快的拾阶而上。
南知意胸膛好似揣着一只小鼓,心跳快的要蹦出嗓子眼。
在裴母脚步声渐近的时候,鼓足勇气蓦地打开了房门。
这个刹那,她甚至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坦诚一切,并且和裴西洲一起迎接暴风雨。
但是这股勇气在看到裴母诧异目光的时候,顷刻间消散了个干净。
睫毛颤颤的垂下,甚至不敢直视裴母的眼。
“苏阿姨。”
“栀栀?”
“你怎么在这里?”
裴母见到南知意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捐骨髓,反而把裴西洲金屋藏娇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她陪宁溪一起去试过礼服,我见到她顺便带回家,一会吃过饭打算送她离开。”
裴母松口气,越过南知意,径直朝着几个房间找了找,在确定没有任何女人在之后,才狐疑的道:“竟然真的没有其他女人?”
“西洲,你跟妈说实话,和宁溪分手真的不是因为其他女人?”
南知意听到这里,紧张的捏紧手心。
目光下意识的去看裴西洲。
裴西洲面对裴母的质问倒是从容不迫,“没有。”
一双深瞳意味深长的撇了眼南知意。
南知意被看的脊背紧绷。
喉咙鼓了鼓,下意识的加了一句,“我来的时候没见到其他女人。”
“真的?”
裴母仍是怀疑。
南知意的目光却突然落在裴母微微凹陷的苹果肌处,眉心蓦地拧紧,“苏阿姨,你……你的胃最近怎么样。”
“我留下的药膳最好还是坚持吃一下。”
裴母听到这里就莫名烦躁,“现在晚晚病的这么厉害,我哪里有心思弄这些?”
“况且你的方子有用的话,我的胃病怎么拖这么长时间还没好?”
“行了,如果你真的有心,那就赶快把骨髓捐出来。”
说了没两句,话题又转到捐髓上,这多少让南知意难过。
“让栀栀捐骨髓?”
裴西洲蓦地拧紧眉心,询问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南知意。
南知意脊背顷刻间渗出密密冷汗。
而裴西洲的眼神也在顷刻间冷沉下来,看向裴母问,“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冷笑从喉管溢出来,“这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非要让栀栀给她捐骨髓?”
话说成这样裴母可不愿意了。
“西洲,你这话什么意思?”
“栀栀是家里人,晚晚生病抽一下她的骨髓怎么了?难道你没看到新闻上那么多给亲属捐骨髓的故事吗?”
“捐骨髓难道不伤身体?”
裴西洲反问,“新闻报道上的事例是因为他们没资金没能力找到骨髓,所以才用亲人的。”
“可栀栀和裴晚算哪门子的血亲?他们压根没有血缘关系。”
裴母被裴西洲强烈的反对给弄的情绪激烈。
“这种事当然是求近不求远,栀栀知根知底,自然用她的最好,至于其他人的,谁知道那些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病?要是传染给晚晚了可怎么是好?”
裴母关心则乱,失了方寸。
“胡闹!”
“骨髓只有符合标准才能被用来捐献,哪怕是其他人的,只要配型能成功就能用。”
裴西洲眼底猝起风暴,“你们之前一直在逼栀栀给裴晚捐献骨髓?”
刹那间,他回国第一天见小丫头,她鹿眸莹着泪光的模样撞入眼帘。
她那时候说什么来着“哥哥,我就知道全世界你对我最好”“全世界都抛弃我,哥哥你不会的是吧?”
裴西洲深瞳内风暴徊还!
“她父亲害得晚晚在外面受苦二十多年,难道她不该代替南通海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