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
成武帝又一次被太监叫醒,不耐烦地捏着眉心,“什么事?”
太监还没说话。
夜遥便在屏风外行礼:“陛下,佣兵协会急报,高州出事了。”
“高州?”成武帝手背挡着灯光,还想再睡,“出什么事?”
夜遥:“陛下,黄泉去高州,捅了马蜂窝,具体情况,请看这个。”
成武帝猛的睁眼,坐起来,眼皮直跳,“黄泉?他怎么会去高州?拿进来 !”
夜遥:“因为内容比较长……”
倒不是因为内容长,而是因为黄泉说话实在嚣张,他怕一不注意带点个人情绪,被成武帝察觉,惹祸上身。还是用纸质版,等成武帝自己看,保险些。
成武帝一目十行,看完,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他,可恶!”
“陛下,高州蓄养私兵四万,同化驻军五万,这就是九万啊。还装备精良,武器均是精铁炼制,装甲也……”
夜遥从怀中掏出简易地图,“高州长期用金银、童女童男等收买附近州县,包括陕州、成州、良州、雾都、临州等与之接壤的,看黄泉这意思,都已经被腐蚀了。
九万加这五州驻军,那就是三十四万啊。陛下,黄泉那家伙已经将这消息上传全国,很可能已经与高州交火!
这六州一旦动起来,威虎军远在两千公里之外,西南军远在近三千公里之外……高州还有银矿,很可能还伴生有铁矿,成州还有灵石矿,雾都还有波纹矿……”
成武帝一张脸黑成锅底,面容扭曲,暴怒得头上冒烟,“来人,传威远侯、南阳侯、平阳侯、户政司、兵马司主事!”
丘华立即去了。
还没走出皇帝寝宫,又听成武帝道:“传秦王、楚王!”
被传的人都一脸懵逼,“什么事?”“不知道呀。”
所有人左右看了看,都一脸凝重。传的都是与兵、军有关的人,这怕不是要打仗?
刚到御书房,成武帝便将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扔到沈鸿煊脸上,“威远侯,看看,你干的好事!”
沈鸿煊展开纸张,一目十行看完,扑通一声跪下,“陛下,臣冤枉啊。臣只见过烛龙,没见过黄泉,这高州私兵九万也不是黄泉养的啊,他只是发现了养私兵的阴谋……”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成武帝刚要发火,夜遥提醒道:“陛下,如今十万火急,丝毫耽搁不得。不如先安排下去,待沈侯爷凯旋了再……”
成武帝深吸口气,瞪了眼沈鸿煊,“高州兵变,高州附近五州可能叛乱谋反。今日召诸位爱卿过来,便是商讨出征事宜。
威远侯立即回去带十万威虎军南下,南阳侯立即回去带十万西南军东进,平阳侯立即回去带十万中正军西进,平叛。
银铁矿、波纹矿必须收归国有。”谁要再把银铁矿、波纹矿赐给私人,他就骂他个三天三夜!简直不顾后代死活!
“户政司、兵马司,武器、粮草、军械跟上!秦王、楚王,你二人各带一千禁军,跟在三位侯爷后面,即刻前往高州处理那个烂摊子!可有异议?”
所有人跪下,“陛下英明!”
成武帝又强调道:“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去吧。”
户政司、兵马司头大如斗,突然要三线用兵,这粮草、军械怕是……
“陛下,今年夏粮刚刚秋收,不如让他们就地征集地方……”
沈鸿煊回头看户政司老头,“杨大人前些年欠威虎军的军饷和粮草,记得这回补上。”
成武帝等人侧目。
南阳侯、平阳侯偷偷朝沈鸿煊竖起大拇指:你真敢啊。当着陛下的面说户政司的坏话,也不怕被克扣得更多!
沈鸿煊居高临下地看着户政司的老头:“陛下,这一仗,是胜是败,就看粮草、军饷足不足了。毕竟,泥人都有三分火气。
总是被户政司克扣军饷和粮草,战士们冲锋陷阵的积极性受到严重影响不说,马儿们都饿瘦了,没力气跑路。这和敌军对阵,不说人的士气,就是马的士气也是低迷的。
人家的战马比我们的高一个头,还没上阵,一声嘶鸣就将我们的战马吓得哆嗦,还打什么?
上次和北蛮对阵,好歹险胜了。这次对阵自家人,要是还被比下去,那这威虎军干脆改名叫弱猫军好了。”
成武帝本就一肚子火没处发,再一听这话,当即怒目朝户政司瞪去,“说,到底怎么回事?钱都花哪了?”
怕耽搁行程,影响战局,又赶紧让沈鸿煊等人走,“你们放心,这军饷、粮草,必定是足额的。以前欠的,全部补上。”
御书房外,南阳侯、平阳侯纷纷朝沈鸿煊竖起大拇指,“威远侯果然威风!真有你的!挺你!”
沈鸿煊苦笑,“得罪了他们,还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两位侯爷,高州危局危及江山社稷,还请以最快速度挺进高州!”
平阳侯、南阳侯脸色顿时有点难看。
高州那就是个硬茬,土皇帝,许多年前便暴露出问题了,成武帝一心想搞下去,一直没抓着机会,这次黄泉便是给成武帝递了个处置高州的由头和梯子。
只是,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