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涵大步回自己院子拿包,头也没回,“胡说。这些个三妻四妾的,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阿茹,你记住,但凡男人纳妾、嫖/娼,那根子都是坏的。不能要。你那个未婚夫,我觉得还是甩了的好。”
李纯茹顿时全身紧绷,脸色很是难看。
王梓涵拿了包出来,看李纯茹还在院子里站着,手捏着衣摆,纠结又紧绷:
“阿茹,我说真的,前几天自爆那个,就是你未婚夫的四哥。
那么优秀的一个人,都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以死来摆脱这个可怕的世界,你说,等你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
要我说呀,你别管什么世交不世交,脸面不脸面,那些都不是你的,只有日子是你的。
你要不同意嫁过去,你爹、你哥,还能逼你不成?”
捏了捏神色复杂的李纯茹脸庞,“我走了。你好好想想。日子是自己过的,谁也代替不了你。”
李纯茹闷闷不乐地回了饭厅。
李高氏:“阿茹,你怎么了?”
李纯茹瞬间泪湿眼眶,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望着李纯英,“大哥,我可不可以不嫁人?”
李纯英一头黑线,还有点生气,“韩紫又乱讲什么了?你莫听她一天胡说八道!她那脑壳就不是个正常的!”
李高氏:“……”
李纯茹:“……”原本就觉得大哥靠不住,也没指望大哥会帮她,这次只不过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而已。
不能生气!
低下头,端起刚才的饭碗,喝了几口,又去拿了几个肉包子,死命地往嘴里塞。
爹强势,大哥持家,又不理解她的委屈,唯一理解她的,又是个客卿,家里的事根本插不上手……
她怎么这么命苦!
清南街。
柳府牌匾已经拆下,进进出出的全是体形壮硕的青年男子,一个个的,光着上半身,穿着短裙、草鞋,纪律严明,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建筑施工队。
就吃个早饭的功夫,门房和前院已经拆得差不多了,有高头大马拉的板车,将建筑垃圾及时运走。
姜珩:“他们是?”
“溧州驻军。这大热的天,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刘大人便将他们拉过来修缮房屋,练练力气和耐力。”
姜珩嘴角抽搐,这是不是公器私用?
“烛龙兄,这边扬尘大,也乱,不如我们去那边的茶楼坐坐?”王旭文指了街尾的壹通茶楼道。
姜珩摇头,“茶楼就不去了。他们来帮忙修缮房屋,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转身去最近的药店,“掌柜的,你们现有的药材,全部,每样称一斤。”
掌柜惊得从算盘上抬头,手一抖,一本账全乱了。
药童惊得称砣掉到脚背上,秤上的药材全洒了。
王旭文连忙掏钱袋子,捏着仅剩的几十两银子,窘迫又羞愧,钱不够。
姜珩拿出一只金狗熊,想了想,又拿出一只金狗熊。
掌柜将账册一合,算盘收进柜子里,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刚要说话,就注意到王旭文朝他眨眼,啥意思?
王旭文递个眼色。
掌柜福至心灵,懂了,将严肃的表情换成和蔼,温和道:
“公子,砒霜、朱砂、水银这些有毒药材都是限量的,最多买一钱,还要备注用途,不能用来害人。”
“那几种都不要。”
掌柜松了口气,“敢问公子买这些药材是做何用?”
“修缮房屋,给工人熬点祛暑的汤药。他们人多,所以药材要多点。”
掌柜的疑惑,惊讶,“是原来的柳府?今天城中大兴土木的就是他家。”
“对。”
药童抱着红肿不堪的脚,惊讶万分:“你是引月公子?”
“也可以这么称呼。”
掌柜目瞪口呆,愣了半秒,回神,看王旭文一个劲地给他递眼色,看金狗熊又看引月公子,疑惑了一秒,随即又懂了。
将金狗熊推回去,言辞恳切道:
“引月公子客气了,既然是溧州驻军修缮柳府,那他们的花费,自然是在军饷里出。引月公子不必破费。”
王旭文松了口气,不枉他眼睛都要眨抽筋了。
“那劳烦你们将药材整理出来,十人量为一包,我待会儿来拿。另外,风寒药、风热药也麻烦准备一些。”
姜珩还是留下了一个金狗熊。
王旭文好奇,“烛龙兄这狗熊,不知是哪里铸造的,在下实在稀奇得很。”
姜珩金的银的一样拿一个塞王旭文手里,“我自己用散碎银子金子捏的,你要喜欢,送你。回去给孩子当玩具也是可以的。”
王旭文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烛龙兄……”
“客气啥。我如今身份暴露,避风头的打算已经泡汤了。今后估计还有许多事情要麻烦你。收下吧。我还去杂货铺买些日常生活用品……”
两刻钟后,原柳府门口,姜珩三两下将展开的十几匹细麻布切成长两尺宽一尺的布巾,“劳烦王县尉发一下,一人一张,擦汗用。”
王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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