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咬着牙:“帮忙搭把手。”
姜珩再次甩竿,钩住小型飞舟船头,收竿。
小型飞舟跌到船尾,鳄鱼plus紧急避开。
姜珩收了鱼钩,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身很是眼熟的衣裳,“这是你家主子?他怎么了?”
沈良收了船,“嗯,受了点伤。小胖,现在到处都是水,可能得叨扰你一段时间了。”
姜珩赶紧摆手,“这船是谢家的。你要商借房间还是干嘛,找他们去。我也是客。”
“那请小胖帮忙看一会儿。我去前面……”
“你不把他翻过来?”
沈良倒是想的,但,想了想,又摇头,“可能这样趴着要舒服一点。”
谢十一看到鳄鱼plus,吓了一大跳,“你们怎么把它……”待看清是鼍龙,抹了把汗,“这玩意儿不是会水吗?弄上来干嘛?”
沈良赶紧解释,“不是它。需要房间借住的是我家主子,这位。”
谢十一这才看到趴着的沈鸿煊,眉眼一挑,够长的,这人!
“把他翻过来看看,别是什么通缉犯!我们谢家可不能窝藏朝廷钦犯。”
沈良看了眼姜珩,摇了摇头,“不是,我们都是正经人,只是现在身份不便透露。我以项上人头作保,绝对不是通缉犯。小胖也可以作保。”
姜珩:“……”
我就看个热闹,至于吗?
众目睽睽之下,姜珩只能尴尬道:“之前,他踩伤了我,还帮我治伤来着。应该是好人吧?”
沈良目光幽幽的盯着姜珩,“小胖,主子还救你,帮你护法,这才多久,你就忘了?”
说实话,姜珩不大喜欢沈良。
这家伙饿她饭,现在还挟恩图报!
“那么,小胖公子,这人你认识,他们是什么来历?”
姜珩摇头,“不知道。”
“他们来安州什么目的?”
姜珩摇头,“不知道。”
沈良着实有些生气了:
“小胖你,我家主子平时都不让人近他三尺以内,他却让你上了床,还亲自帮你治伤,帮你护法,因为担心你,还千里迢迢地来找你,你竟然说不认识!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
谢十一目光顿时诡异了起来,不自觉地离姜珩远了点,没看出来,这小胖竟然是断袖,还是爬床那个?
那他和祈则公子……该不会是……真没看出来呀。祈则不是圣人学宫的司业吗,不考虑影响吗?
那小胖是先和这……再和祈司业……哎呀,我的个娘哎,好乱……
姜珩黑脸,“你少在那胡说八道,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只不过治伤的地点选的是床,就说什么上了床,你也太会断章取义了。”
眼神更冷,心情更恶,道:“而且,他是帮我治伤来着,但那伤是他踩的,他还治得不情不愿的。你还饿我饭了,不给我饭吃。你还跟我谈良心?”
沈良眼色微闪,自家主子找小胖的目的不单纯,他是有心混淆,但用心绝对不坏,对小胖绝对没有恶意。
也绝对不想自家主子落个『断袖』的称号。
可现在,事情完全脱离他的控制了。他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说的都是事实,怎么就……
“……我……”
“怎么,哑口无言了?拜托你下次说话过过脑子,别张口就来。这世间,最是杀人于无形的刀,不是阴谋诡计,而是语言。你说的话!你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是杀人利器!”
沈良嘴唇动了动,不敢说话了。
姜珩:“而且,我确实不知道你们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又去哪里,有什么目的。我如何保证你们的来历和身份没问题?
我只能凭我个人的主观判断,说他可能是好人。你,饿了我饭,这事我要一直记着。不管在大义上是不是好人,你私德肯定是有亏的。”
沈良一口老血哽在喉咙,感觉一口大锅正朝他罩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却找不到逃的办法!
小胖这人明明看着敦厚老实,说话怎么这么噎人呢!私德有亏这口大锅这扣下来,他以后在主子这还能落下好来?
“小胖你……”
“别争辩。争辩就是狡辩。你饿我饭这事板上钉钉,一辈子也别想洗白。”
沈良捂住心口,心口痛。
“再说护法的事,我自然是记得的,这不是搭把手把他弄上船来,没让他淹死吗?”
沈良:“……”这也是事实。可,总感觉哪里不对……
姜珩转身,不去看沈良的脸色,看向面色仍然诡异的谢十一:
“谢家兄弟,咱们别管他们,就当不认识,没见过。等到了干的地方,就将他们放下去。就和捡了具无名尸体一样一样的。”
谢十一盯着姜珩,被这脑回路震得耳朵都嗡嗡的。心里诡异的想法,自从萌了芽,就挥之不去。心里有一出大戏,已经云里雾里,酝酿成雏形。
此刻,听姜珩这样不留情面,心里的大戏瞬间定格:
『是了,小胖肯定是被地上这男人伤透了心,才离家出走的。这男人肯定是后悔了,才千里迢迢地追过来,想要挽回小胖的心,可小胖现在有祈司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