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琳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但考虑到沈鸿煊在,硬是没有发作。
只看着张欣蕊,咬着下唇,眼里喷出实质的怨毒的光:“你为何要这般羞辱我?”
只可惜,张欣蕊扫了一眼,都没细看,就朝前方的沈鸿煊行了个礼,从侧边走了。根本不搭理她。
朱琳琳刚想再表现表现,旁边的几个男人就围上来安慰道:
“那张五小姐,是嚣张跋扈惯了的。朱小姐你刚来安州,还是得顾忌一二,她爹毕竟是州牧。以后你要是受了欺负,尽可来找我……”
“对,朱小姐天姿国色、雍容娴雅,何必与那般粗鄙之人一般见识……”
朱琳琳心底烦得慌,想要避开那几个男人的触碰,又想试探、请沈鸿煊英雄救美,便没有真的避开。
但,真被某个男人抓住了手腕,抬头却再也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周围也没了人影,消失得无声无息,就好像刚才的人影是她的幻觉……
朱琳琳就恶心得不行,一把扔开男人的手,拉下脸来,“公子请自重!”
被甩开的男人有些懵,“朱小姐,你……”
丫鬟、婆子、侍卫迅速上前将朱琳琳护在中间,“这位公子,请自重。”
其余男人觉得好笑,“张兄,你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看我的。”上前想要护着朱琳琳下楼。
隔着丫鬟、侍卫,倒也没有被排斥。但想更进一步,牵牵小手也不可能。心里不舒服,但气势要拿足,扭头就朝刚才的同伴挑衅地挑了挑眉……
沈鸿煊将沈良提了过来,“去打听二楼贵宾席为何散了?那边的人之前也是贵宾席的。”
沈良刚吃了几筷子,这会儿肚子还饿着,嘴里还叼着个鸡腿,“主子,小胖在贵宾席?”
“不知。给你半刻钟,我要知道情况。”
沈良不负“众”望地如期回来了,将收集到的信息说了,又颇为不屑道:
“主子,我老早就觉得那朱琳琳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知道她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没有灭他们家任何一个人。
这不,刚被赶出来不到两个月,就又勾搭上了那些个男人,还想勾搭谢圣人。
真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她那胆子,我看熊心豹子胆都是小的,多半是吞天巨胆……”
“你继续打听小胖的消息。还有,给我弄点吃的来。那女人,离她远点。不要听她说话,不要看她脸色,你招架不住。”
沈良顿了一下,低声道:“主子,陛下没有杀她,也没有杀朱家的人,很可能她还真的是失落在民间的长公主……”
“你那么会想,那你说陛下为何又颁下圣旨让朱家永世不得入京,永世不得录用,还让皇家圣人在朱家人身上种下咒印呢?”
沈良摸着后脑勺,“可能是觉得每两年就来一回,太麻烦了。所以留个活着的鸡,警告那些还有心思的猴?”
沈鸿煊呵的轻笑一声,“不管陛下意欲何为,总之,朱家是留下了。这朱家就是颗屎,谁沾谁倒霉,谁沾谁恶心。”
“那不如……”沈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现在,她已经被弃了,那些依附他们的家族也重新择主,十不存一,我们慢慢减弱他们的有生力量,也算是抹杀一些潜在的祸乱……”
“那你去做。被查到了,就说是你自己的意思。我不知情。”
沈良顿时尴尬地立在那里,手脚都不自在,“主子,属下说着玩的。属下有些得意忘形了。一定改。马上改。”见沈鸿煊还没点头,又补充道,“属下愿自罚月俸半年……”
在沈鸿煊望着远方出神时,又大着胆子道:“主子,留着她,始终是个祸患。”
随着大船上的贵宾们离开,开湖宴举办方发布通告:此次流水席后,开湖宴结束。
所有人都一脸懵。
流水席的菜都才只上了一道醋溜鲤鱼、一道凉拌鲫鱼,离说好的八个鱼菜还早得很呢。
怎么就要结束了?
“那我们排队等轮子吃流水席的,还能吃上吗?”
“排前面的应该还能吃上,晚上就结束了。”
“为什么啊?开湖宴五年一度,怎么能这么草率地结束?之前不是说流水席摆三天吗?”
玉湖山庄的人脸色难看的道:“问贵宾席的人去。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传达上面的指令。各位慢用。”
开湖宴结束,自然也没有了开湖宴传统的后续项目。
贵宾席的更是灰溜溜的被赶了出来。还没走出出口,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只能吃流水席、眼看着流水席也吃不上的人围住了。
“真是晦气!动不动就哭,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她的一样,恶心,人渣!”
“还不是京城来的那个什么朱小姐,前脚冒充长公主被陛下识破,赶出京城,后脚就想勾搭谢圣人,恶心了谢圣人。”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笨点的都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事,是谢圣人说结束开湖宴的?”
“有没有人能告知一下始末,到底为什么结束开湖宴啊?我大老远从乾州来的,几千公里呢,就为了开湖宴那道菜……”
“是吗,我也是为那道菜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