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黄昏时分便到了、沈良反复比对过的、地图上标示的位置。
只是,暗卫们下地的时候,一个个的,全都面如菜色,各自找棵树蹲那干呕,有个别的坐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沈良忍着头晕在地图上画了个圈,“主子,应该就是这一带了。”
沈鸿煊急,但暗卫们的情况摆在那儿,他急也没用,抿了抿唇,无奈道:“原地休整一个时辰!”
这一夜,他们在森林里各占一个山头,望向四面八方,想要看到月华匹练。
然而,一无所获。
沈七心里琢磨着,找不到才好。真找到了,他肯定也是不能动手的。
毕竟,背主之人没一个有好下场。而他,从来没打算背叛沈鸿煊。
玉湖山庄。
姜珩洗脸的帕子刚要下水,就被铜盆里映出的人影吓了一跳。
忙丢下帕子,拿了玻璃镜子来照,又不敢置信地捏了捏脸,又凑近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一声哀嚎。
“完了!越长越青涩了!现在看起来都没有二十岁了。”
多半是治伤那天饿了饭,身体消化了一些轮回力量囤积的脂肪。
这轮回力量,在地球时,她研究过,可能是时机未到,也可能欠缺相关知识和传承,并没有研究出个名堂来。
穿越过后,又总是困得慌,好像要把以前缺的觉全都补起来一样,睡得极沉,别人把她扛走搬走,她都无知无觉。
又是王家灭门案,又是周家灵石山谷,又是饿她饭的那伙人盯着,又是……
没一个合适的研究危险品的环境。
摸了摸依然肥硕的肚皮,姜珩决定屯粮。
开门,伸个懒腰,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好不容易转好的心情,在看到丫鬟拉长脸、白眼翻得都快上天、嘴里还低声嘀咕时,没了。
丫鬟一见姜珩出来,立即站好、低头,恢复大家丫鬟该有的样子,“公子,请移步前厅用膳。”
姜珩又瞅了一眼丫鬟,见对方恭恭敬敬,便没深究。
刚坐下,就有爽朗的青年男声传来,“祈兄,我昨晚就想来见你了,这不忙放水的事忙了一宿……”看到姜珩,“这位小兄弟是和你一起来的?叫什么名字呀?哪个书院的?”
姜珩起身,拱手行礼,“兄台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小胖。”
谢问书挥手让丫鬟、小厮都退下,“真名?”
“大抵不是。我记忆不全,正在找回身份中。”
谢问书没想到这小兄弟如此实诚,还想再问,祈则打断道:“英雄不问出处。小兄弟心地纯良,不是什么坏人。先吃饭。”
谢问书端起碗,不自觉地盯着祈则看,总觉得好像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对了,你看到刘雨凤没有?我听说她给你下药,你还喝了。你跑掉没有?是不是和她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人呢?是不是还不下来床?”
谢问书一张脸全是好奇和促侠的笑意,“就她那修为,恐怕得被你撕成碎片吧。”
祈则看着姜珩,摇了摇头,“没见过。下药是真下了,我也喝了,但我跑了。怎么,她没回来吗?”
姜珩知道祈则看她的意思,是怕她拆穿。但,为什么要拆穿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应当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没回来。那你药是怎么解的?”
祈则看姜珩。
姜珩端起碗,迅速夹了几筷子菜,“你们说你们的,我保证不偷听。”转身就跑到十几米开外的亭子里,还背对着他们坐下了。
祈则的目光跟着姜珩走。
谢问书不解,“你总看他作甚?总不可能,你还让他看了回活春宫吧?哦哟哟,该不会真的吧?所以你要带着他,就是怕他说出去?”
在谢问书越来越笃定的目光中,祈则摇头,“不是。”看着谢问书的眼睛,“我是硬挨过来的,现在已经不举了。”
谢问书手忙脚乱地接住碗,低头看看一身的汤汁和油水,筷子一丢,指着祈则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踏马的就不能找个女人吗?”
“不能。什么都没做,就被拉着说了两句话,就能给我弄个私生子出来。要是真有什么了,还能说得清楚?”
“那你也不能硬挨过去啊?你后半辈子怎么办?总不能不成亲生子吧?”
“有何不可。反正也没人期待我的后人出世。”
谢问书想要重新拿副碗筷,听到这话,总算反应过来祈则哪里不对劲了,指着祈则就开骂:
“祈则,都多少年了,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好,马上要晋阶圣境了,你踏马的给自己整不举了。你还没一点怨气!
你,真是好样的!我踏马的真是服了你!你要再跟以前一样逆来顺受,你就自己去玩,别说认识我!”
谢问书气冲冲地走了,临出院子前,一脚将院门踢飞到了几十米外……
姜珩看着飞出去的院门,慢吞吞地挪回来,夹了两筷子菜,又想挪走,被祈则喊住了。
“小兄弟,这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