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
在程芜靠近车身的时候,文璿从车上下来,主动替她拉开车门。
看到后座男人那张布满寒意的脸,程芜凉从心起,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她对着文璿挤出一抹笑容道,“文助理,这么晚了,你们肯定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就不上车了。”
文助理沉默不语,只是那表情大有一种“老板生气了,你看着办”的意思。
程芜更慌了,正想着车门开着方便她随时逃跑,没想到屁股刚沾上后座,文璿直接在她渴望的眼神中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跑是跑不了了,人是彻底虚了。
她随即转头,朝身边的男人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薄哥,晚上好啊~”
薄靳司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但在她的话出口的那一瞬,车内的温度明显降了。
程芜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看得出来我犯了大错,为免我对自己的错误认识不到位,我决定先看一下手机,从我们的聊天开始检讨起。”
聊天记录很简单,在她提出要当“病美人”见他的时候,薄靳司回了一个“好”字。
就是这个“好”字,让程芜意识到问题大发了。
薄靳司要来见她,她不仅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表现出被“宠幸”的喜悦,还让他等了这么久。
她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罪无可恕……
她有罪,她检讨。
程芜一下挨到薄靳司身边,不顾他的冷脸翻坐到他腿上,定定地看着他,“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
“我本来要给你打电话,结果听说朋友受伤住院,下午就一直在病房,根本没看手机。”
她那句“病美人”本来就是玩笑话,依据她对薄靳司的了解,他根本不会搭理这样的废话。
所以即便她当时没再去看他的消息,后面也一直没放在心上。
“你哪里不舒服?”
随着她的靠近,车里的消毒水味愈发浓重,薄靳司没去计较她忐忑的解释,而是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努力忽略心底的那一丝异样,开口问道。
上午薄闻远说在医院碰到个女人,问是不是那小金丝雀,还特意给他发来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虚弱地蹲靠在电梯里,神色痛苦,身上的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在诉说着脆弱与无助,尽管只露出半张脸,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就是她。
他不在乎薄闻远是怎么认出她的,也不在乎两人的关系会不会暴露,但他在乎她为什么会在医院,身体不舒服又为什么不告诉他。
作为情人,向金主示弱不应该是她的常规手段吗?
程芜感知到他的情绪变化,心里摸不着头脑,这是薄靳司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他似乎笃定她身体不舒服,但她作为当事人,十分确信自己身心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薄靳司试图从她脸上看出掩饰或者伪装的痕迹,结果某个女人到现在还一脸懵懂,连卖惨示弱都不会。
既然她不肯说,薄靳司只好自己检查了。
紧接着,程芜就看到方才还面色不虞的人突然解起她的衣服,眼神正经,神色凛然地不像是个兽欲大发的人。
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影响他的兴致,程芜连忙按住他的手,“今天不行,我来大姨妈了。”
薄靳司一怔,果然没再继续方才的动作。
似乎没想到自己担心一天的问题居然是这个,他有些迟疑地摸上她的肚皮,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到掌下的皮肤比平时更凉,忍不住贴紧了些,将手心的温度传递过去。
“疼吗?”他突然问道。
“刚开始有点疼,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薄靳司挑眉,想到照片里那个眼角噙泪,几近破碎的人,他怀疑那个“有点”掺的水分不是一星半点。
程芜摸上他贴在自己肚子上的手,玩笑地说,“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怀了你的宝宝。”
“嗯。”
薄靳司轻应一声,也不由地开始想象她肚子里真的有自己孩子的画面。
似乎,也没那么差……
希望孤儿院
院长妈妈是一位年逾六旬的女士,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印,但她永远感恩逝去的时光和被命运抛弃的半生,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尤其是面对孩子们的时候。
今天孤儿院要来一位特殊的志愿者,志愿者以前也是这里的孩子,这次回来是特意来感谢院长妈妈和孤儿院对她的照顾和资助,也希望能为孩子们出一份力。
院长妈妈很重视这次见面,因为在来之前,志愿者就提出要为孤儿院注入一笔资金,如果注资成功,不仅能改善孩子们的生活水平,还能弥补孤儿院近期资金不足的困境。
社会上像这样的好心人再多一点就好了……
院长妈妈满怀欣慰地想,对即将到来的叫程芜的孩子也充满感激和期待。
程芜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叫小星,瘦瘦小小的,人却很机灵,贪玩好动,没少惹她生气。
初中毕业后就从这里一走了之,这么多年音讯全无,也不知道人去了哪,又是否活着,只能希望她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