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昭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总觉得暗处好似有人盯着她一般,但几次暗中睁开眼睛,房内并无他人,守夜的南星也在安睡,好似只是她的错觉。
她起身后,询问道:“前院有何动静?”
青黛道:“小姐,楚王一大早就进宫了。”
顾昭昭眼睛一亮道:“定是进宫求和离圣旨,只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答应。”
景帝自然没答应。
一下早朝,便见萧君策跪在御书房门外,景帝正带着几个心腹大臣进入御书房议事。
当看都没看萧君策一眼,就进入了其中。
等议事完毕,已到了午时,大臣都已离开,炎炎酷热,直接晒的楚王汗如雨下,跪着的身体都不稳了。
苏大海在御书房内,一边伺候景帝批阅奏折,忍了忍,还是提醒道:“陛下,楚王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一直水米未进。”
景帝闻言,当即怒道:“外有安国虎视眈眈想侵略景国边境,内有黎民之苦,他身为景国王爷,食万民供奉,却一日日只知道儿女情长,让他跪!”
苏大海当即不敢再多言语。
不过景帝批阅了一会儿奏折后,还是将毛笔丢下,对苏大海道:“让那个逆子滚进来。”
苏大海应了一声,忙走出御书房外,对已经面色惨白的萧君策道:“楚王,陛下答应接见您了,快进来。”
“多谢苏公公。”
萧君策从地上站起身,大概是跪的太久,身体忍不住晃动了一下。
苏大海连忙去扶,也不敢多嘴,将人扶着进了御书房。
一进入御书房,萧君策便当头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你若是为了那个医女,此事不用说了,方正已将审查结果呈了上来,即便那医女非亲力亲为,也是她管理不当,用人不善,导致的恶果自要承担,你跪下求情也无用。”
景帝直白开口,以为萧君策是为了陆芊月求情而来。
“父皇,儿臣此次前来,不是为了陆姑娘而来,而是为了楚王妃顾氏。”
萧君策跪在地上道:“顾氏为人善妒,为一己之私陷害陆姑娘,这三年来也并无所处,不贤无德,儿臣要与她和离。”
景帝闻言,直接将手边茶盏砸了下去。
萧君策避也未避,直接被茶盏砸破了额头,滚烫的茶水落在身上,瞬间烫红了一片皮肤。
“混账东西。”
苏大海吓的赶忙跪下。
景帝怒道:“三年无所出,当朕不知,你三年未与楚王妃圆房,若楚王妃能生出孩子来,朕才要赐死她,你竟然用如此荒唐的理由休正妻,那朕是不是也能废了皇后。”
萧君策闻言一惊,他既没想到景帝知道楚王府后院之事,也未曾想到景帝会拿郑皇后类比。
“父皇息怒,此事是儿臣和顾氏的事,与母后无关。”
“正妻除非真做了危害皇家之事,否则,你就死了这条心。”景帝态度强硬。
萧君策心下茫然,但还是不愿放弃:“父皇,户部尚书丢失了燕北军三十万两军饷,您为何还如此维护顾昭昭。”
“户部丢失银子一事,当朕不知其中蹊跷,燕北王已经一力追查,越是这个时候,楚王妃越是不能休,若皇家儿媳母族一出事便要休弃,这朝堂之上,还有哪位大臣敢放心将家中女儿嫁入皇室,你……咳咳咳……”
景帝说到一半,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苏大海忙拿起一旁的明黄手帕递给景帝。
景帝捂嘴咳嗽,不一会儿拿开,上面竟然出现了一滩血迹。
“父皇,您为何如此病重。”萧君策大惊失色。
苏大海也道:“陛下,奴才这就去传御医。”
“不许去。”景帝阻止道:“此事,不得外传,若外面传出朕病重消息,动摇国本,朕绝不姑息。”
苏大海忙再次跪下表忠心:“奴才绝对不敢放出消息。”
萧君策也为景帝忽然吐血的事惊慌,也顾不得要休了顾昭昭的事,也保证不会泄露这个消息。
最后被景帝赶出了御书房。
萧君策失魂落魄的回到楚王府,整个人惊疑不定,也没时间去找顾昭昭的麻烦。
“对了,阿月。”萧君策忽然想到什么:“阿月医术高明,是医仙转世,就连我残废的双腿都能治愈,太医查不出来的剧痛也能医好,那父皇的病症一定也能医治。”
想明白后,萧君策道:“青山,快备马车,我要去牢房探望阿月。”
……
顾昭昭等了一天,得知萧君策半下午从宫中回来,又出门去了牢房探望陆芊月,却半点没有来芳华院的打算。
“看来,陛下没有同意。”
顾昭昭有些失望,但此事也在预料之中。
毕竟第一次萧君策要与她和离,便是因为景帝阻止,才没有成功,这一次,显然景帝依旧没有同意。
“小姐,那可怎么办,陛下不同意您与楚王和离,那陆医女可就要进门为侧妃了,楚王如此宠爱那医女,小姐岂不是要受委屈。”
南星说着,忍不住低头擦了擦眼泪,为顾昭昭难过。
“受什么委屈。”顾昭昭安慰道:“我在乎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