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发硬的脸,瞥了一眼半冬,又顺她的举动看向窗外,有些疑惑不解,问道:“看什么?”
半冬哼笑,“这个时辰还是青天白日,你白日做梦呢吧。”
“你……你个死丫头,敢耍弄本宫?皮紧了?嗯,松过了,是没松好,应该再松松。”
被挨抽的这几日,着实很折磨身魂,那种痛感再次袭来,不禁让半冬打了个寒颤,可也只是一闪而过,并未将一些情绪展露给德妃看。
半冬抿了抿唇,若不是心念小姐,她都不想再扛了,直接咬舌自尽,感觉不到痛了,便可一了百了。
可她还想看着小姐生产,亲眼看看小姐的孩子是小公子还是小公主呢。
若还有命可活,她还想陪着小姐和她的孩子们长大呢。
半冬动了动手腕上的捆绳,捆得是挺紧,想要挣脱开,是有点费劲。
撅起嘴巴,故意抱怨道:“我说,德妃娘娘,你不觉得抓我确实无用?”
德妃收回笑得扭曲的脸,放下茶杯,“有没有用,你现在都在本宫手上。若想跑,想都别想,你只会做无用功,这庄子只进不出。若出也得费些功夫。就你,甭想。”
庄子?有啥蹊跷的?她又不是没住过庄子,从小她可是陪着自家小姐在岳府庄子上长大的。半冬没明白德妃的意思,也没放在心上。而是,在想着如何让德妃放弃纠缠她家小姐的想法,最好离她家小姐远点。
手指间的茶杯盖,刮着茶杯口,刮擦声都听不出瓷器的悦耳,而是让人有些烦躁,似有踌躇不定。
德妃蹙眉垂首,停下停刮擦声,吹了吹杯口里冒出来的气雾,却没有再呷茶的意思,又继续刮擦杯口,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也许是在想,哪种惩戒会适合这个倔丫头。
很快,眼里划过精光,扯上一抹算计的笑,道:“南郡城里,有个最大的青楼,送你去那,如何?”
随后,又觉得不妥。
想到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人,送青楼?真是太便宜她了。
小模样,倒是还算俊俏。怪不得老太爷失算,会被倔丫头给算计了。
现在还不能将倔丫头给老太爷,倔丫头对她来说,还有大用处。
待处理了岳小冉后,倔丫头若是还忠心,是可带在身边。若是与她分心,大不了再送给老太爷,还能讨老太爷个欢心。
日后呀,她在娘家,还要仰仗老太爷助她一臂之力的。
瞥了瞥半冬那张小倔脸,一声不吭,好像对被送不送去青楼,完全不在乎。
倔丫头到底在乎什么呢?
打蛇打七寸,德妃懂。继续琢磨着,如何让半冬反水,掐住她七寸。
半冬可是岳小冉很护的人。这是她听卿媚儿闲聊时,提到过半冬这个丫头。因这丫头与岳小冉有关,德妃倒是用心,多听了几句。
半冬是个独身,除了一直在伺候岳小冉,目前不知她还有没有家人,若是拿她家人挟制一下,也无是不可。
只不过,此事还得让人去岳府庄子上打听,她与岳小冉都来自那个庄子。只是,让人去打听,也得些时日。那庄子所在之地,离南郡城可不近乎,来去往返,少说也得一个月之久。
眼下,是好招解不了近忧。
若拿她家人来挟制,此事暂时渺茫。
若动刑抽打,倔丫头宁死不服。
若送青楼,也只是吓唬半冬,德妃可并未真要送。
若给老爷子填房,那是下下策。
今日之事,就知倔丫头不好对付。
所想,还有没有更稳妥的办法?
岳小冉?这个恼人的名字,突然间蹦出来。
德妃本该怒意,却是在笑。
她笑何不换个思路?
如此一想,德妃眯起眼睛,手指间的茶杯盖刮擦茶杯口声,好似如磬般悦耳起来,不再那么让人烦躁。
德妃幽幽道来,“既然你不愿说,那本宫也不勉强你,但本宫得让你知一事。
岳小冉已经得知你在南郡城,是本宫让人为她送的信。
但她还不知背后的人,是本宫。
本宫是拿你做了饵,引岳小冉来。
只要她来,本宫已为她布置好了坚不可摧的牢笼。
而且,那牢笼很特别,特别到本宫不会告诉你的。”
不告诉她?好,倔丫头有种。
倔丫头想耍她,那本宫也会以眼还眼。
她故作神秘,顿了顿,“本宫本打算是让你再次做饵,去引岳小冉心甘情愿入本宫的牢笼。
可本宫……现在后悔了。
做饵,用不着你,会有人替你去做。
本宫是要你亲眼看着岳小冉是如何进入本宫的牢笼,又如何在你面前被本宫精彩杀死。
这过程……哈哈哈,就是一种享受,绝对好看得很。”
德妃越想越癫狂,恨不得立马就能见到岳小冉在痛苦中煎熬,想立马死掉又死不掉的样。
那被折磨的过程,她不相信半冬一个小丫头片子看了后会不害怕。
疯子!
瞧着德妃那张笑得扭曲的脸,半冬恨骂。
这老太婆,太恐怖。简直是疯子,不,她就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