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眼睛和额头部位,皮肤尽毁。看上去好像被重物横砸在了鼻梁骨上方,还是被烧伤的。
就不知被残肉包裹住的眼球,受损有多大,就从外边上,眼球的存留率也是小之甚小。
岳小冉想到能不能做个假眼代替。
或者……
不过,医治方案也得等她检查完,再做决定。
“婶婶,这眼睛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岳小冉好奇妇人受伤时都经历过了什么。
可妇人抿唇,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她一直盛笑的脸,笑意没了,看上去有些烦躁不安。
岳小冉有些后悔,担心妇人会因某些过往是痛苦的回忆,会影响妇人配合她诊治,“若婶婶不愿回答,可以不用回答,等婶婶想说的时候,再与我说。”
“婶婶,放松一下,接下来我查看一下您的眼球体受创情况。”
这时,石屋的门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位农家妇人打扮的女子,眼睛上缠着白纱,一看就是眼睛生了病。
细看,气质幽兰,肤质不失弹性,估计在暮春之年,虽肤色有些病态的白,人也清瘦,但不失秀气慧中,且蕴藏着某种说不上来的神秘,那种神秘伴随她与生俱来的某些亲和的吸引,再神秘也没有危险的威胁,让人看着都想靠近她亲近她几分。
妇人唇角上扬,淡淡问道:“是桥哥回来了吗?”
卖灯人拴好马匹,来到那妇人面前,在她的素发银鬓上轻抚一下,“静儿,是我,我回来了。”
妇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唇角上嵌入了深深的梨涡,“我为你做好了饭菜,可久等你不回,担心你,我在屋里又待不下,就想来这门口,瞧瞧你回来了没有。”
卖灯人很是心疼的样子,“都与你说了,我会早些时候回来的,这里风凉,我扶你回屋。”
“今日为何回来这么晚?遇到什么事了吗?”
“是遇到一些,不过是有关封岚城与皇家的事,我多留了一会,看了个究竟。空了我与你讲讲,那些神奇的事。”
“神奇?”
“嗯,此生我从未遇到过的神奇。”想到他带回来的几人有关,“静儿,我带回来几个客人,你不必害怕,他们是来看看我临摹的那幅画,其中一人还会医术,我想让她试试,看看能不能治治你的眼睛。”
妇人脸上的笑更加浓了几分,“还不快让客人到屋里来,我做了饭,虽没准备那么多,不过先让他们多坐会,我再去做些来。”
妇人倒是很热情。
岳小冉想着临盆日子还有一些日子,自己还没到不能做活的地步,既然她来除了看画还答应给人家治眼睛,也得些时候才能走。
既然赶上饭点,她倒不如与这位让她很想亲近几分的妇人,多说说话,顺便也了解一下妇人得病的缘由,她好拿出很多医治方案。
望闻问切,是中医中必不可少的。
“这位婶婶好,我叫岳小冉。”
话还未落完,妇人手中正拿的水瓢“咚”地落地,人晃悠一下,手紧跟着抖了起来。
岳小冉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妇人,一手按住对方脉搏,一手对于对方的胳膊。
“我,我没事,谢谢你姑娘。”
妇人显得有些局促,但很快安定下来,恢复常态。
厨房拥挤,卖灯人与风凌夜几个大男人没有进厨房,当听到厨房响动,都跑到厨房门口,去看自己关心的人。
岳小冉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担忧的两双眼睛,“我们没事,不必担心。”
的确如此,经号脉,妇人身体除了眼睛有疾,其他无大碍。
可刚刚妇人突然遗落水瓢,她倒是不解,可就此事也不好刨根问底。拾起水瓢,“是要舀水吗?舀水要做什么?”
“米饭只有两个人的量,需要再做几人的。”
“那我来做吧。”做起厨房的事,岳小冉顺手拈来。
妇人看不见眼前的人,赫连桥又没有与她讲对方的身份,她没有多想,只当来的人都是普通百姓,是赫连桥新结交的朋友罢了。从篮子里摸出豆角,择了起来。
岳小冉没有打扰妇人要做的活,问起她所关心的事情。
“婶婶,这里曾经是什么人在此住过?我来时未见过村里有其他烟火气的人家。”
“这里啊,闻言宣太后曾路经此地,与她交好的那位男子在此小憩了数日。后来,这里被划为封地。可年年征战,再安稳的日子也会被打扰,这里也就被荒芜下来。”
听上去倒是很美的爱情故事。
岳小冉帮着妇人将豆角切丝,听妇人介绍她夫君叫赫连桥,又将赫连桥从城里带回来的肉脊切条,炒了豆角肉丝。干炸鲜蘑,担心妇人吃不惯这样的做法,又做了几道陈国风味的菜。
妇人与岳小冉相谈甚欢,脸上从未断过笑。
连她的夫君赫连桥都发现,她多年以来从未如此开心过。
岳小冉用备箸为妇人夹了豆角肉丝,妇人尝了尝,一脸欣慰,“这是你家乡做法吧?”
“是的,还有这个干炸蘑菇,婶婶也来尝尝。”
“好,好。”蒙着眼纱的眼球微动了下,唇角始终上扬,连咀嚼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