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里的捣药杵子扔进捣药罐里。
嘴里嘀咕声没停,“别到最后被人家泼了脏水,他还得替人家数银子。”
越嘀咕越烦闷,“不行……不行……这个冤大头他不能做。”
转念时,又似乎想到什么,“可,可那些人都是宫里派来的人,我一个老朽怎能抵得过皇家派来的人?”
“可,可她若是个江湖骗子……”
白发医者鬼敬来,这一番嘀咕,被再次赶来传信的鬼福听到,他也不喜小妇人的那套“糊弄人”的诊法,也正替白发医者和自己犯愁呢。
听白发老者犹犹豫豫,想去制止又畏畏缩缩的样,鬼福灵机一动,开始劝起。
“师父,那人若是江湖骗子,您老也要躲起来不闻不问,任其胡来吗?您忍心在一旁任那小妇人胡闹下去吗?等把人治得更加严重,甚至……”
剩半口气或者死,他没敢说出口,“师父,我相信您心里是有数的。
到时,这口黑锅若是扣到师父您头上,师父的四世同堂可是都要被连累的,更别说我们这几个做您徒儿的,家里老老小小也要不得安生了。
师父,您德高望重,对封岚皇可是忠心不二,您快去制止她,别让她再胡来。
真要是闹出人命,到时再制止,可就来不及了。
您若制止得及时,将那人的胡作非为,不按医行胡乱给人治病的恶行,告到文将军那里,文将军不会不管,他可最在乎这些兵士的生死的。”
制止?
对,对,对,他得先去监督,即使制止不了,被甩锅时,他也能及时制止对方的恶行。
“鬼福,快与老朽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师父。”鬼福上前,终于稍许放下心来。
当然,他只看到新军帐里的前面“荒唐”行径,未知后果。
当二人来到新军帐时,都瞬间惊目在原地。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不吓一跳,另说。
就说那场面,惊呆了走过来想要看个究竟的人。
这可是耳听一样,见又是一样!
让白发医者好奇起来,只想再多看一会儿。
服用过药的病者,不管轻症还是重患的,在白发医者那,可都是深知他们的病症和身体情况。
以往一脸白得如纸痛苦不堪的脸,现在都有了血色,人也精神了不少,也不再“期期艾艾”疼得呲牙咧嘴,还“哼唧”个不停。
神了,这简直是什么!
白发医者两眼放光,盯着那些正在医治和已被医治过的病者,打量不停。
又看向桌前的小妇人,只在面前患者脸上扫过一眼,“你,去一号队,你二号队……”
“冉医,各十位看着壮实一点的和柔弱一些的患者,都已挑出来了。现在就将人都带过去吗?”风锦走进来问。
他接到风竹风信传话给他,便按照岳小冉的指令,将人挑选出来。
“嗯,你这就将人带到换洗房那边去。你再辛苦一趟,将牢房里的熊大熊二等五人也带过去。还有,那个叫朱包婆的,听说这两日得瑟得都快飞上天了,你也将她拈过去,一会我让她彻底一飞冲天。”
风锦不知岳小冉到底要做什么,自打王妃与他家王爷破镜重圆后,所做的事,让他都极少能猜透。
不过也知,只要王妃出手要做的事,那肯定是对方得罪了自家王妃,让自家王妃看得不顺眼的那些不长眼的东西,都该罚。
只要王爷不说个不字,他也只看颜色行事。
很快,风锦将被选中的人带走。
岳小冉起身,也许坐的有点久,晃悠了两下,吓得风凌夜赶紧扶住岳小冉的胳膊,“义妹,你没事吧?”
岳小冉摇摇头,“无碍!”
又对其他人道,“今日面诊到此为止,明日继续,都散了吧。”
人从帐篷里陆续走出,风千花抱着杏好,跟个傻大哥似的,走近岳小冉,“王爷,冉医,一个时辰已到,我带杏好在军营中也差不多逛了大半圈。不知还有何吩咐?”
“有,接下来,我们一起为杏好小可爱讨债去。”
岳小冉本想抱抱杏好,可她这身子?想想就放弃了。
“呼啦啦”一群人跟在岳小冉与风凌夜身后,去了换洗房。
还未到换洗房,远远就能听到一女人扯着破锣嗓子在叫骂,“……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绑老娘?
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脸皮蹭地,地都嫌脏……就你那熊包样,刚缝上几天开裆裤的,就将自己当爷们?熊包到何时都是熊包。
滚,看你们几个今个谁敢动老娘一下试试。”
似有嘲讽的语气继续说道,“也不看看,我背后的靠山是谁!小心,别年纪轻轻的就将脑袋别在裤腰子上……”
“哦?这里可真热闹啊!”
岳小冉抬脚迈进去房门时,就见几个年轻的士兵,欲要上前绑人,可又迟疑不敢上前的样,杵在门口,不知该怎样面对面前的女人。
靠墙坐着熊大熊二,不知在想什么,眼里空洞无物,好似没了精神头的鸡,蔫头耷脑。
岳小冉越过那几个兵,环视一周,又看向那女人,“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