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岚儿脸上情绪变换了又变,疑问、担忧、不解,轮换。
她想着,她也没看清三皇嫂是怎么“欺负”美嫂嫂的。
其实她不知今晚酒席上的事由,更不知她的三皇兄要害岳小冉腹中孩儿一事。
但三皇嫂记恨美嫂嫂,她不是没看出来,也知道三皇嫂善妒。
封岚儿听岳小冉这么一说,三皇嫂母子不会有事,心里稍安。
又冲岳小冉答应肯帮自己的时刻起,封岚儿是信岳小冉的,这才把心好好放在肚子里。
思及此,不再忧心三皇妃的事,带着她的宫奴,出去安排出府一事。
一弯新月,爬上殿宇楼台。
从三皇子府,匆匆出来一行人马。
府兵知道,今日三皇子与新妃、还有南戎小王和公主在府内畅饮。
此时,见公主乘车要离开,一个兵首疑心上前,“公主,这么晚了,您还要离府?”
“本公主去哪,还要向你个奴才禀报不成?”戴着面纱,压着嗓子说话的封岚儿,不答反斥。
“是是是,奴才不敢,可三皇子有令,凡是离府之人,都要接受例行检查,公主您不要让奴才难做人。”
兵首让兵奴们拦着封岚儿的人马,一副秉公执法,势必要例行检查,不让查不放行的样子。
“你还配做人?狗奴才,胆大包天,连本公主的车轿都敢拦?”封岚儿面上大不悦。
兵首还想辩解什么,公主瞥了一眼与轿子随行的嬷嬷。
那嬷嬷立马懂了。
“啪”一声清脆,一个巴掌甩过去。
公主身旁的这个近身肥嬷嬷,几乎使出浑身力气,她只听命于公主,执掌。
府首被那巴掌震得眼冒金星,虽一脸懵逼,但不敢反抗。这已经激怒公主,撑着火辣辣的脸,哑巴吃黄连的样子,垂首哈腰。
心想,往日公主来府都是很随和的,说查就让查。
可今日?
难不成公主喝大发了?
怎么变了性子?
没敢再说查还是不查的事。
他知道,这样与公主僵持下去,对他没好处。
见兵首跟个木头人似的,不发话,封岚儿是一点不会惯着那些府兵,说是吩咐,其实是在下死命令,“来人,让他们检查,检查完,人人赏五十大板。”
由封岚儿带的人,一些壮士模样的跟班,从几十号人中闪出。
也不知他们从哪扯来的板条,展开准备要打板子的架势,候着。
这阵仗,看着都让人胆颤。
这么多年,兵首可没遭受吃板子的罪。
连兵奴们都退却一步,众兵奴心想,不会真要与公主硬碰硬吧?
兵首斜眼偷瞧跟随的一队宫奴,都是从宫中出来,伴驾公主随行的奴才,没什么可疑的人。
用眼睛扫了一圈,最后定睛落在轿子里,公主戴着面纱,天太黑也看不清脸。
虽戴着面纱,可就那一头公主头饰,在微光下,布灵布灵的闪。头一动,那垂落的装饰还互相撞击,叮当响。
总的给人感觉,公主一身高贵,还有威压感向兵首欺压而来,让人不得靠近。
兵首心头一紧,讨好笑道:“公主殿下息怒,都是奴才不长眼。”对着守门的几人喊道,“放行。”
随行人,伴着轿子,耽搁也就小半柱香功夫,匆匆离开三皇子府,奔着封岚皇宫赶去。
路上,已看不见三皇子府时,封岚儿让轿子停下来。
封岚儿,别看她一身孩子气,可对付奴才,收买人心可有一套,把身边的奴吃得死死的,跟随她的人,也都很衷心。
所以,在他们面前做啥,也都不用太避讳。
戴着满头凤冠翡翠的人,摘,在里面憋坏了吧?”
封岚儿从坐凳下爬出来,“为了早日摆脱那让我没食欲的家伙,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岳小冉拍了拍封岚儿,“好样的,就冲你这么有骨气的话,我也得帮你到最后,我们将衣服换过来吧。”
有岳小冉这句话,封岚儿像打了鸡血一样,摆脱南戎小王,指日可待。
只不过,心中还有个疑问,边换衣装边问,“美嫂嫂,我平时在府兵那里可没有你今日这般严厉,不知等他们反过味来,会怎样?”
岳小冉瞧见封岚儿一脸真诚,又兴奋又担忧,像这种皇宫出来的公主,还真不多见。
再次拍拍封岚儿的手背,安慰一下,“放心,等他们反应过味来,我们已在皇宫了。要闹,让他们去皇宫闹。就看封岚皇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后面的话,是岳小冉开玩笑。
若真闹皇宫?
只有三皇子敢,那些兵奴可不敢。
给他们雄心豹子胆吃,他们没有三皇子造反在前,他们可不会愚蠢到拿命去拼。
然而,封岚儿再真诚单纯,岳小冉也不能与封岚儿太交心,毕竟封岚儿可还是三皇子得宠的亲妹,这是事实。
很快,封岚儿的大队人马入了皇宫。
封岚国皇宫。
若说它富丽堂皇,不为过,但岳小冉无心观赏。
他们暂住公主殿。
越日。
在偏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