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喂了药,若太后现在过去见皇上,恐怕会……
往日,除了皇上隔三差五,会去看望太后,但不曾见过太后离开过万寿宫。
毛毛雨疑惑,太后会突然想起要去见皇上,难不成露了马脚?
太后察言观色,瞬间冷眉,再无脸上虚弱之相,怒斥道:“毛贵妃,你身居贵妃之位,莫做苏妲己那样的一代妖姬。否则,哀家绝不留你!”
话毕,不再与毛毛雨废话,加快了去往养心殿的脚步。
毛毛雨光急着想对策拦太后,可被她忽视了一个问题,瞧着太后麻利如飞的脚步,看了瞥了一眼躲在身后,一直埋首,为她送信的官衔侍卫。
愠怒道:“抬举你,让你做了一个四品佩刀侍卫,你就是这样报答本宫的?”
佩刀侍卫不明其意,“贵妃娘娘,您指的是?”
“你不是确认过,也保证过,在太后的饮食里,加了东西了吗?”毛毛雨忽然又想到什么,“是不是你故意给太后放水?或者你就是太后的探子?”
太后给秀姑嬷嬷使个眼色,秀姑嬷嬷清了清嗓子,“众太医们,正好太后要去看望皇后。
听闻,皇后犯了疯疾。
皇后乃一国之母,凤体更得重视,马虎不得。
还请太医们,随太后一同去看望皇后,并为皇后诊治一二。”
太医们瞠目结舌,但不得不从,亦步亦趋,跟随太后和秀姑嬷嬷,去了凤鸾殿。
官衔侍卫则去了贵妃宫,要禀报这里的情况。
凤鸾殿。
“皇后娘娘,这是太子幼时所用的襁褓之物,并不是太子。”一个嬷嬷欲要从皇后手中夺下一团小被子。
“狗奴才,还我儿。”皇后抱着一团小被子,死死不撒手。
“太后驾到。”一个太监喊道。
众奴纷纷跪拜。
皇后抓着小被子,一下滑落到地,又跪爬到被子前,团棉花一样团起被子,搂在怀中,哼哼唧唧着,“我的儿啊,别怕,娘在,娘在。”一手轻拍被子团,一边又哼起了摇篮曲,好似在哄孩子睡觉。
太后指了指几个有名望的太医,“去给哀家瞧瞧,皇后怎会病得如此严重?”
被点的太医,跪爬到皇后面前,欲要给皇后探脉,皇后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指着众太医,“庸医,莫要伤我儿。”
太医们互视,有两个太医已悄然要靠近皇后一侧,想要夺刀。
皇后举着指向太医的匕首,眨眼功夫,却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怒喝道:“滚,再靠近我儿,我要与我儿死给你们看。”
太医们惊恐,顿时手足无措,在场所有人,紧绷神经,一度紧张起来。
想要夺刀的太医,见状,不敢再上前,退缩回去。
皇后若因他们逼迫而夺刀,再伤了凤体,他们这些太医,多少个脑袋都不够割的。
皇后虽疯癫,可没有皇上的废后诏书,皇后依旧是皇后。
太医们没辙,同时看向太后,好似在求助太后,救救火。
太后摆摆手,“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哀家的凤儿,都被你们给吓到了,你们都先退出去,让哀家来劝劝皇后。”
凤鸾殿所有人,都被遣到殿外候着,他们也巴不得赶紧离开是非之地,以免引火烧身。
待殿内安静下来,太后把手递给秀姑嬷嬷,“哀家累了,扶哀家去坐会儿。”
皇后持刀架着脖子,怒视太后。
太后轻咳了几声,“金凤,他们人都退出去了,你还给哀家装啊。
不过,你的演技确实不错。
竟能骗过那么多的人,尤其毛贵妃和她的爪牙。”
皇后手一抖,从脖子上拿下刀,不可置信看向太后,“母后,若说会演戏,还是您老人家会演。毛贵妃那些人,不也信您在垂暮之年,病病殃殃,还吊着一口气的样子嘛!”
二人相视而笑,却各自笑不达眼底。
太后掸了掸袖子,“好了,不与你兜圈子,哀家今日来,是有要事与你说。”
皇后勾唇,“母后有何吩咐,尽管说。”
太后把来意与皇后陈述一遍。
皇后敛去眼底的排斥,向太后双手扶地,磕头谢拜,“谢母后成全。”
太后呼出一口气,道:“皇后,别光谢哀家。
要谢,你得谢夜儿那小两口,此主意正是他们所出。
另外,待凤印归回之时,别忘了你母子俩对哀家的承诺。”
皇后再次拜谢,“有母后的证言,儿媳和太子,定会遵守承诺,保风凌夜与岳小冉二人一世安康。”
太后见皇后允诺,不再流连凤鸾殿,“此地,哀家不宜久留,以免时辰过久,会遭人怀疑,哀家先回了。”
“恭迎母后回宫。”皇后目送太后离开,又开始咿咿呀呀,哄着她的“小被子”。
太后从凤鸾殿出来后,“秀姑嬷嬷,走,与哀家去皇上那里瞧瞧。”
秀姑嬷嬷担心,“太后,您这装扮会不会被看出,您可是在假疾!”
太后刚想说不重要,她今日得见到皇上。
刚这么想,从远处走来一席人。
秀姑嬷嬷紧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