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知晓,岳小冉因怀孕,近来睡眠沉,不是特别大的动静,都吵不醒她。
“你有话可说?”苍白指了指帐篷门口,“就这里吧。”
半夏想了想,斟酌言辞,说道:“苍公子,我知道你对我家小姐很好。
可小姐,毕竟还是风王妃。
虽然,小姐说休了王爷。
可在陈国,没有哪个条令,是允许女子可以休夫的。
除非,除非是王爷休了王妃。
目前,苍公子你也看到了,小姐已有了王爷的骨肉。
我想,苍公子是不是该避避嫌?
在他人前,苍公子可以假扮小姐的夫君。
可这里,没有外人。
苍公子再靠近小姐,是不是不妥?”
苍白皱眉,脸上无波,看不出任何表情,“你找我,就为此事?”
他靠近小冉,照顾小冉,护小冉周全,又没做出格的事,他并不觉得,会有何不妥!
半夏抿了一下唇,又道:“是,我就为此事来找你,小姐只是一时之气,离家出走,离开王爷,他们之间恐怕是有误会。”
苍白听明白半夏所说之辞,冷问道:“他们只一时之气?真相到底是什么,与我无关,我只听小冉的。
小冉说让我带她走,我便带她走。
若她赶我离开,我便离开。
至于别人,没资格让我走。
另外,你说避嫌?
我与小冉又没做什么,为何避嫌?”
半夏似有激动道:“你们经常在一起暧昧不清,这算什么?
苍公子,感情的事,我家小姐想的简单,可你是旁观者清,你觉得这样做,会对小姐的名声好吗?
不,是我家王妃。
你对我家王妃的关心,是不是已超出一般男女朋友之间的关心?”质问声,一声高过一声。
后面还想再说什么,半夏咂吧咂吧嘴,没说出口。
吵架声,把在帐篷里正缝东西的温锦竹和半冬,都惊扰到了。
温锦竹挑起帐篷帘子,半冬猫在身后,都伸着脖子张望着,看向不远处的二人。
温锦竹在想,若是半夏与苍白吵起来,她得拉上半冬,过去劝架。
苍白不紧不慢,端量半夏,盯着半夏的眼睛看,想要把半夏心里未说完的话,都盯出来。
盯得半夏浑身不自在,向后退了一步,移开与苍白对视的目光,撇开脸,不看苍白。
忽然间,苍白冷笑出声,“半夏,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半夏愣目,她有这么明显吗?
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才没有。”又捏紧手中的冷剑,冷剑都变热了。
苍白不容置喙,冷言警告,也是不给半夏任何念想,“你我之间,除了与小冉有关的,不可能有其他交集。
别的,就别肖想了。
我不会看上你的,也包括其他任何女子。”
说完,苍白一脸冷意,比红脸前的半夏,还要冷,冷的空气好似都能结成冰花,落了半夏一身。
苍白绕过半夏,头也不回,离开。
半夏抖了抖身上的“冰花”,掀开门帘,看了一眼睡得安然的岳小冉,又轻轻放下门帘,回到她的帐篷里。
温锦竹见半夏一脸丧气,问道:“半夏,刚刚听到你与苍公子在那边谈话,说的好好的,怎么还吵起来了?”
“温嬷嬷,我没吵架。”半夏没与苍白吵,就是控制不住,声音越来越大。
温锦竹不傻,半夏与苍白激愤的那些话,她隐约都听到了。
猜得八九不离十,温锦竹没有责备谁,而像个大家长一样,给半夏讲道:“男女之情,是个很微妙的东西。
只一方有了温情传递,而另一方却接不住,这样的感情,反倒会伤了对方,也会伤了自己。
若知本不属于自己的那份情感,能早点收回,就早些避其害。”
“温嬷嬷,我……”半夏以为,自己不得见光的心思,掩藏得很好,可还是被温锦竹看破,也被苍白看出。
温锦竹早就看出半夏对苍白有意思,恐怕半夏的这份情愫,在皇城的成衣店里就有了。
但没想到,半夏会亲自跑到苍白面前,虽未直接表白,可也昭然若知。
只不过,半夏这份懵懂的情感,刚开始,就被苍白给扼杀回摇篮里。
同时,苍白也表明他的态度,他无意于半夏。
温锦竹将手里的针线,放在嘴边,用牙齿咬断,收好针。
放下缝制的东西,起身拍拍半夏的肩膀,再次安解道:“嬷嬷我是过来人,你们女孩子的那点心思,嬷嬷我不是看不出来。
但有的人,不属于你的,就早点放下。
情深不寿、强极必辱。”
接下来,该怎样收场,就看半夏怎么想。
温锦竹劝言至此,如何决定,还在半夏她自己,能否放得下。
温锦竹拿着缝制的几样东西,走出帐篷,朝着马车走去。
半夏敛眉,经温锦竹的一番提醒,她知道自己犯了大忌。
像苍白那样,嫡神之容,又怎是她能觊觎的。
整理好心绪,苦